【邻居】“邻院满墙的苔藓在严冬里枯萎死去”(8)

他一向对于团建没有兴趣，江琰知道，编个生病的理由翘掉班里的毕业典礼，就他和齐晗两个人，坐在最熟悉不过的院子里，那棵樟树已经远远高出围墙了。盛夏的风是暖和的，吹来栀子花的香气。
江琰抱了一箱零食，还有一瓶啤酒。他自己带的酒，自己咕咚咕咚地喝光了，齐晗关切地问他，没事吧。
他晕晕的，意识还算清醒，说没事，先祝贺你考上理想的学校嘛。
齐晗又道了一声谢谢。
我想认真地和你说，我没醉，以后可能再没机会了，所以，我是真的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的那种喜欢。他敛去了一切不正经的作风，明明心底是不踏实的惶恐，撕开来的一丝笑容却很苦涩。

齐晗懵了，手顿在薯片袋里，愣愣地看着僵硬的眼前人。
这次我是认真的。他重复道。
抱歉。齐晗毫无感情地回应道，恕我拒绝。
对不起。打扰了。江琰满脸滚烫，羞愧难当，落荒而逃。
哎，怎么回来得那么早啊，东西吃完了吗？江妈问他。
送给他啦。江琰关了门，躺在床上。
他就静静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天花板上的日光灯灼得他眼睛酸疼，他才闭上眼睛，忽明忽暗的视野里，他仿佛望见一些儿时的糗事，小时候能在街上傻乎乎地注视半天别人做饼卖饼，长大了能在冬夜冷风中陪一个人坐一个晚上，还有，明明不说也可以，如果不那么鲁莽地坦明的话，哪还会有现在如此的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