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滤镜】(5)

像两只母鸡带着一堆小鸡仔，我这样想。
6
李斯最近来我这越来越勤了，当然不是每天都来，我也不是每天都会去网吧，于锦也不是每天都在凌晨下班。
那天正是这样一个时间点，我收到他俩不来的消息，便抽抽鼻子，老早地躺在了床上。
感冒药所激发的困意铺天盖地，我裹紧被子，不一会儿便陷入了睡眠。
吵醒我的是一声声尖叫，包含痛苦与恐惧的尖叫，我被惊得瞪圆了眼睛，困意迅速被驱散。
我坐起身，扶着头，听着不远处传来的叫骂声，忍不住嘟囔了句：“神经病。”
在喝过一杯水后，毫无困意的我在凌晨三点走出了房间，决定去看看到底是哪户人家半夜不睡觉。
在走出公寓时，我碰到了回来的于锦。
我靠在公寓门口，看着于锦从那辆价值不菲的奔驰车上下来，开车的是个中年男人，说话声音很大，于是我能听到那句：“好好休息，下次再一起玩。”

于锦站在车旁应着，车开走时，她挥挥手作为告别，等到车子消失在拐角，于锦好似一下没了力气，她低着头，耸拉着肩，站在原地好一会后，才转身走向公寓，于是就看见了我。
我看着那副很少见到的化着精致妆容的脸，那身带着吊带的连衣包臀裙，以及那双高跟鞋，眯了眯眼：“我说第一次见你咋觉得你不怕冷呢，原来练过。”
于锦没有理会我语气里带着的尖酸意味，安静地走到我身边，然后坐了下来，坐在公寓门口。
“怎么还不睡？”她轻声问。
我学着她坐下，听到这话后仔细想了想，假如是李斯的话，这时候大概会说「我在等你啊」这样老套油腻偏偏让人对他生不出恶感的话。
可我不是李斯，于是我指了指外面某个方向：“那儿在打架。”
“哦，卖包子的。”她偏过头，了然。
“不可能。”
她偏头看着我，眼睛里满是问询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