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谢中心]结发（齐花篇9-11）(9)

俩小的被调侃得脸上发烧，忙一边一个坐在平宁郡主身旁，乖乖认错。这样拖拖拉拉好一会儿，最终还是一起出了门。花无谢嫌坐车拘束，特意牵了自己的马过来，一路骑马伴随车厢左右。齐衡倒也会骑，但仅限于在平阔的马球场上驰骋，没有单独上过路，而且把母亲一个人晾在车里也不大合适，因此他仍选择坐马车。及至文宣庙的山门清晰可见，齐衡向平宁郡主说了一声，背起自己的小包袱，下车去寻花无谢。
花无谢牵着马，干粮包袱驼在马背上。两人沿着迂回的小路走向后山，刚下过雨，又是在清晨，山间雾气弥漫，寒意颇深，齐衡用力搓了搓双手，同时加快脚步，想快些让自己暖和起来。见状花无谢问道：“要不要试试骑马？”
齐衡下意识扭头一瞥，平宁郡主的车架已经完全看不到了，再回头打量了花无谢几眼，似乎穿得也挺单薄，便道：“那你怎么办？”
花无谢道：“我不冷。就是等你骑过瘾了可千万记得回来找我，否则单凭两条腿我可追不上。”
齐衡接过缰绳，跃跃欲试，却又不放心地追问道：“你当真不觉得冷？”
花无谢蓦地伸手捏了捏小公爷那红通通的鼻头，笑道：“你说我冷不冷？”
一触即分的温暖过后是愈发明显的寒凉，齐衡慌忙伸手捂住下半张脸，缓缓呵出几口热气，埋怨道：“你干嘛非碰我鼻子？我的手也很凉啊。”

“噢，那我再给你暖暖手？”花无谢打趣道，“那你干脆带个汤婆子上山得了。”
齐衡道：“不需要！”
他立刻翻身上马，丢掉花无谢的包袱，赌气地纵马疾驰。山路远没有官道那样笔直开阔，拐个弯就看不见人了，马蹄声也渐行渐远，渐至消弭，一时只剩飒飒秋风和窃窃喳喳的虫鸣与孤影作伴。花无谢仰观天地之大，不禁心想，自古逢秋悲寂寥，先人诚不我欺。
无独有偶，马背上的齐衡也感受到了相似的寂寞心情。野桂花簌簌飘落，马儿越往前跑就越是迟疑，原地转了几圈，终是忍不住折返，“哒哒”蹄声再次变得轻快。
“诶？你这么快就回来啦？”
花无谢背着他俩的包袱，左右两边各一个，头上还戴着不知从哪儿搞来的斗笠，素面朝天，布衣芒鞋，竟莫名有点儿像是……打住打住，齐衡晃晃脑袋，强迫自己忘掉那个诡异的想法，佯装平静地道：“嗯，我不冷了，就回来了。”
花无谢笑道：“还以为要等挺久的呢。正好，你这包袱看着不大，背在身上分量可真不轻，赶紧拿走。我们是出来玩儿的，又不是模拟行军，背这么多东西太煞风景了。”
齐衡应了一声，学他先前那般把两人的包袱系在马鞍上，一抬头见花无谢正拿着斗笠当扇子扇风，不由得心生好奇：“你这斗笠是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