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鸥】空悲叹。(8)

秦般若声音清婉柔媚，念读字句更为动听，伏寿仰首看到她眼波里微漾着对来日的期盼。
于是伏寿顺势提腕收了最后一个笔锋，她将毛笔隔置妥当后，秦般若会意倾身上前撤去镇尺，余光内融墨色便下意窥视案面躺着的那张薄纸，待仔细看清纸上飘逸清秀的墨迹后秦般若有顷刻失神。
「君坏臣纲，有败五常。」
伏寿察觉到了秦般若的异样，遂敛袖袍轻轻拍了下秦般若，瞧见那姑娘缩回身子，如同往常一般俯首，十分温顺地跪坐在她身侧。
伏寿伸手揉捏她充血的耳垂，浅褐琥珀眸中似有春波微漾，这是秦般若在伏寿身边侍奉时，第二次看见她舒展的眉眼含笑。
她摇头略显无奈，唇角仍擒笑意，想来秦般若这孩子还是不够了解她，却也从善如流应道：“般若这番谏言，本宫领会了。”
秦般若未曾答话，只是定定的望着伏寿。
“般若，你觉得本宫所为是善是恶？”
“般若不敢妄言，皇后娘娘若是需要，般若定会倾尽所有来协助您。”

……
朝堂内谣传伏寿登基前夕差人备了祭典时才肯奉出的瓜果佳酿，就在前日全给送去城外某处新筑的不知名的坟冢去了。
传闻那坟冢里躺着的是当今圣上的一位亲眷。
若问是谁，只有前朝老臣和女帝自己清楚。
象征至高无上的权力与地位的衮龙绣袍加身，衣摆曳地掠过层层阶梯止于龙椅前——
朝仪礼毕，待女帝端坐高台，底下百官群臣稽首山呼万岁。
“朕当如日之暖，似月之明，守土开疆，泽被天下苍生。”
此生幸得天下，唯独失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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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般若，
你终是叫我尝尽了人间疾苦。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