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鸥】空悲叹。(6)

伏寿落在秦般若身上的视线灼灼，满眼诚挚，看的秦般若觉得不是很自在，要换做是旁人早该双腿泛软跪倒在皇后面前。
秦般若只身入宫又是面圣，能在帝王群臣前侃侃而谈政事之人屈指可数，秦般若胆识与定力过人，即便多有不适，表面也未曾流露半分惊忧相。
伏寿见般若气宇非凡顿生喜爱之情，难得眉欢眼笑。
这会儿不止秦般若，连常年侍奉在侧的宫女都看呆了去。
自伏寿入宫册封为后，有幸能瞧见皇后这般璨然的笑颜是屈指可数，哪料秦般若有如此才能，一围的小宫女们看得叫个心悦诚服，便不谋而合的垂了眼眸，缄口不言。
般若行将欠身恩谢皇后夸赏，却在意料之外地被猝然挪步到面前的伏寿扶稳，牵来般若的手往掌心一放，拢指轻轻一握，秦般若初入瑶台琼室便受此待遇感到颇为讶异。
伏寿将她那含疑神色尽数纳进眼底，旋即莞尔一笑兀自开了话头：“本宫想留姑娘在身边做个女官，可会委屈了般若？”

般若微微怔住，她此番进皇城是依照她师父的旨意拜访朝内旧友，待取到寄存在对方那里的物件后，不消几日便会回红袖招，有些左右为难的看着伏寿淡淡道：“皇后娘娘，草民夙愿未了恐难以领命，还请娘娘恕罪。”
伏寿秋波微晃浮现几分不甘，她料定自己唐突的要求肯定会碰钉子所以也没有太过怅惘，轻握着般若的手也没有要松开的意思，伏寿垂下眼帘思忖片刻，顾自引着秦般若进了正殿。
秦般若隔远便闻见殿堂内飘出尤为浓郁的檀香气，她从不喜在自家屋舍内焚香，平日里虽是幸有商行的好友相赠一些香料，香料品质普通但也都是富贵人家的耍货，落在秦般若手里也算是暴殄天物，把玩乏腻后就都被主人遗弃在杂物箱里，自此以后便再难重见天日，因此秦般若许少有机会能碰着上等香料。
受好奇心驱使的秦般若，特地等到伏寿进里屋去取物什，彻底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后才敢凑到香炉跟前，秦般若有些迫不及待地敛袖开了炉盖，她对香料品种了解的不够透彻，打量半晌才知，熏炉中焚燃的香料正是上等的檀香木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