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鸥】空悲叹。(7)

伏寿皇后前一脚刚离开，先前还在众人面前端万方仪态的秦般若索性弃了架子，专心致志摆弄香炉，这一幕恰巧给让找到物件后的伏寿瞧了去，以袖掩面忍俊不禁：“原以为般若姑娘肃穆清雅，如今算是开了眼界。”
那方沉浸研究香料的秦般若刚合上炉盖，转身就看见早已从内室出来站在另侧的皇后，在陛下面前都未展露半分惊惶，脸不红气不喘的走了遭，反倒在慈眉善目的皇后面前让脸颊染得绯红。
许是距离太近的缘故。她能够清楚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犹似心间藏了只幼鹿，正肆无忌惮的撒欢乱窜。
般若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认错，而是嗫嚅难言地向伏寿投去迷茫的眼神。
伏寿惯不会将这些虚礼存放心上，也随了秦般若。
“何必惊慌”伏寿哪顶得住佳人这样的凝视，不由祭出哄稚童的架势，“本宫可不会吃了你...且上前来。”
伏寿的音调愈发的温婉柔和，以及她自身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宠溺气息都弥漫在侧，激的秦般若良久才平复下的心绪又开始动荡，手脚不听使唤地往皇后那儿靠去。

伏寿看秦般若呆愣模样愈是觉得喜人可爱，待伏寿要去捉对方持臂置腹前的玉手时，屋外宫女疾步入殿告知天子幼妹临安公主求见皇后，伏寿一怔，悻悻缩回手。
皇帝的幼妹正值碧玉，夫子平日里若有事外出，她整日闲着便跑来皇后这儿，非得折了院内几株花草才肯移驾回宫。
伏寿无奈地摇了摇头，幽幽轻叹道：“知道了，你先去让临安小待片刻，本宫同秦姑娘说两句便去。”旋即将取来的物品一股脑儿塞进秦般若怀里，临行前还不忘去掐她水嫩的脸颊，蹙眉微微一笑道，“此物赠你，当是见面礼，今日怕是不能陪姑娘了，着实可惜。”
秦般若敛首展开手掌，方才见到皇后说的见面礼是雕刻成凤鸟模样的羊脂白玉，般若呼吸一窒，攥紧了躺在掌心里的佩玉，旋即叫住了伏寿。
“皇后娘娘，般若愿意留下来侍奉您。”
—
伏寿清楚记得秦般若仍是她身旁的一介女官时，捧着卷不知从何处讨来的书翻开其中某页对伏寿说道：“娘娘，孔夫子言‘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明君当为之。皇后娘娘乃后宫之主，臣以为您当如日之暖，似月之明，高凌云空，泽被六宫诸位贵人，母仪天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