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存者名单•社会性死亡(6)

“那就是说您觉得他可有可无咯。”“嗯……我甚至觉得没有他比较好，我想要个正常的邻居，而不是僵尸。”“嗯，合作愉快，谢谢您，先生，祝您有美好的一天。”
愉悦，尤其是在看见瓦尔莱塔涨红了脸却又毫无办法时。“别急，先生，还有下一个呢，我们去拜访一下彼得说的便利店好了。”
路过保安亭，“顺便”问了下保安的意见。“他是个怪人，或许拥有饱含犯罪和不法的过去，会影响社区的治安……带着不详气息的人，希望快点搬离！”
愈发想要狂笑，奈何被束缚在这皮囊中，不得解放，人类真是可怜。
便利店，收银小姐被瓦尔莱塔的大名吓得不轻。“那个客人自带霉运，并且狼一样的目光让我不适，我希望忘记他。不，我希望他永远也别出现！”曾经瓦尔莱塔的狐朋狗友们来便利店买酒。“嗨，那小子估计早就忘记兄弟们了。别是在红灯区玩的太嗨，被条子逮了吧。”一阵哄笑和口哨，空气中充满了快活的气氛，除了瓦尔莱塔格格不入。
嗤笑，好戏还在后头。
“瓦尔先生，不要灰心呀。”死神的手搭在瓦尔莱塔几欲崩溃的肩上。“你还有拉斐尔女士呢。”轻松又胜券在握。

灰色的眸子忽然亮起了光，激动的神色好像是活着的唯一证明。“对！母亲，妈妈一定不会抛弃我。我们去找妈妈！”
转瞬，拉斐尔门外。破旧的老式公寓，墙皮被蚀出英伦小镇的特有风味，潮湿孕育了苔，爬满了，古堡般的荒诞。
叩叩，“拉菲尔女士在吗？”喑哑的声音破碎，灰蓝的眼眸蒙上雾霾，脸颊原饱满丰腴的肌肤攀上纹理，松弛下垂，衣上斑斑油渍，头发杂乱。这，，，这是我的母亲？震动的瞳孔透出他不安的内心。“在，有什么事？”
死神换上一副沉恸的面庞，肃穆的声色“女士，请节哀，瓦尔莱塔先生三天前因抑郁不堪自杀，我是他遗产的公证律师，特来告知此事。”拉菲尔如遭雷击，“什么？那孩子怎么了？”布满褶皱的苍老的手，搭上上好的西装料子。颤抖中，似乎能品尝出摩挲的味道。死神心中呵呵做笑，面不改色。“请让我讲遗产明细说与您听。”“不，我需要一会儿来接受这个消息，这实在是……太让我悲痛欲绝了。还请律师先生在客厅稍事片刻，我缓缓再与我说遗产的事。另外客厅实在过于简陋，招待不周，见谅。”拉菲尔女士笑得有些勉强，好像是那落魄旧贵族的不死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