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存者名单•社会性死亡(5)

门外又传来死神冰冷的声音。“反应力不错嘛，值得鼓励，我还会再来的哦。”他的声音在耳边回荡，犹如恶魔在召唤他的信徒。瓦尔劫后余生地哭了出来。
之后的两年，死神又来过几次，都被瓦尔莱塔化解过去。渐渐地，瓦尔莱塔听见门铃声便会害怕，触摸到门把手便会心惊。他换了无数次门把手，拆了门铃，于是敲门声成了他的噩梦。久居家中，积蓄也几乎用尽。瓦尔一如既往的醉倒又醒来。为了避免社交，他忍痛换掉了手机号和所有社交账号，毕竟多认识一个人就会多一份被带走的可能。逐渐地，敲门声少起来，瓦尔也渐渐不再被噩梦缠身。
海鸥带来铁锈的气息，瓦尔莱塔窝在家里挥霍积蓄。仍旧是阳光明媚的下午，公寓中发霉的味道引人反胃。昏暗，空荡冰箱的冷光成为了这幽暗中的唯一光源。他把手搭在肥硕的肚子上，思考如何解决下一顿。
“叮咚，亲爱的瓦尔莱塔先生～您的驱遣者又冒昧造访了。”死神步出，身着滑稽的小丑服，语气相较于上次更加戏谑了。瓦尔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大跳，怒道“谁允许你进来了？现在可不是看见你这晦气东西的时候，给我滚出去！”

“哎呀哎呀，看来您不太喜欢我精心准备的礼物呢，可不要这样恼羞成怒。呵呵，按照约定，我来收取你的性命。”“开什么玩笑？我可是还有六年可以活！”“啊，的确，可是您的确死了。”死神摊手，很是无奈的样子。瓦尔莱塔身体缓缓失去重量，飘在了空中。他嘴唇发白，颤抖着“你说什么胡话……”“您的确没有活着的必要了，不信我带您看。”
“呵呵，我来为您介绍一下游戏规则。很简单，我是您的律师，您是灵魂状态，现在请欣赏我的表演吧。”瓦尔挣扎着想要发出声音，却被这可恶的诅咒扼住了喉咙。
死神变作西装革履的样子，人模狗样地朝“空气”诡谲一笑。瓦尔觉得瘆人且神经病，想揍他一顿。
死神毫无波澜，走向邻居家门口，按响了彼得的门铃。
门开了，是个一脸阴翳的小伙子。但死满脸堆笑“先生您好，我是您的邻居瓦尔莱塔先生的委托律师，由于瓦尔先生离世的非自然性，我需要向您请教几个问题，请问现在方便吗。”“什么？他死了？哦，你问吧。”
“请问您平常与瓦尔先生的关系如何呢？”“几年前还有联系，最近？大概几个月没有关系了，他比较讨厌我的样子。”“您上次见他是什么时候呢。”“啊，那是很久了，起码有一年了吧？当时在社区的超市里，他见我像见了鬼一样，耗子一样地跑了。”彼得托起下巴“嘶，说起来很奇怪，我去他家敲门的时候，他要么叫我滚，要么没人，真是个怪人。或许他在躲债吧。这样久而久之，关系自然就没了。我还觉得隔壁好像没有住人的样子，阴森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