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Fifty-two(5)

超乎想象的行为模式。五十二下意识攥紧剑柄，面前这群恶物现在才慢慢露出毒牙。更大的凶险还在远处，虽然那红光看起来暗淡、微弱。五十二再清楚不过了。没多久这场狩猎就会变成惨烈的屠戮。就算再充分的准备，猎人也难以全身而退了。
五十二注意着局势，恐惧感渺然地涌现，不真实得仿佛是来自他人的内心。他是否要感到恐惧？又为何不恐惧呢？
……
减员是避免不了的。但形势原先还一直在他们的掌握之中……至少他们这么认为。然而，当那些暗红的光点逐渐密集，海水都为之沸腾。
同伴的身体在五十二眼前炸开，血液与红光掺杂成浓厚的幕布，台前幕后共同上演一出盛大的闹剧，而海洋依然是唯一且全知的观众。什么也顾不上的五十二径直穿过幕布，他来到剧场的另一侧，看见膨大的头部令人作呕地摇晃，像是丛生植物纷纷在枝头结出的禁果。那些恐鱼一次喷吐的威力就足以摧毁礁石。远处，畸变的恐鱼爬行着缓缓接近，所过之处留下一道暗红刺目的疤。它们从不挑食，连土石都不加以选择地吞入腹中，它们一天天生长成这副模样，布满囊肿的肥大肉块，但它们甚至比合金坚硬，体内的压力远远高过了海底的水压。现在，这些恐鱼还只是舞台的布景，但它们的登场将终会为这部演出添上一个过于完满的句号。

深海猎人从不会自诩了解大海。他们也绝不会说大海是眷顾他们的，纵然长久以来似乎都是如此。眼下，无论他们如何呼唤，无论他们驱使怎样的风暴，再长再美的吟唱也无济于事。能改变什么呢？在毁灭性的灾祸面前，所有应变都苍白无力。
……
恐鱼群顺利突入了猎人的防御，平息的漩涡转眼便将这片区域掩上灰色的迷云，海洋也难以探查。猎人们选择暂避锋芒，包围上来的大批恐鱼却也不急于进攻，双方都在等待合适的时机，流水若无其事地穿行。
五十二摆起了架势，警觉地观察四周。从一开始，那些诡异造物就没有对他显露出攻击的意图。这反而让他更为不安。心跳声。阵阵闷响在水中荡漾开，像是跨越时间的脚步，沉重、悲伤。
他望向迷云——驳杂的色块与线条交错，像一幅被倾塌掩埋的神秘图景。他用目光仔细地在这块老旧画布上刮擦，露出重新鲜活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