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Fifty-two(3)

孤独的时候就歌唱吧，哪怕，是向着水中的虚无自言自语……
五十二在海底慢慢行走，吟唱着偶然浮现的莫名字句。远海之声沁入心灵，无法抵抗诱惑的幼鱼循声而至，无知觉地绕着五十二游动。五十二不需要这样的陪伴，他看着幼鱼力竭，看着幼鱼溺死。他只觉得讽刺，他继续唱。空洞的回声，扭曲混乱的音调，那些虚无以此答复他的呼唤。应当感到绝望吗？怎样的感触才可被称为绝望呢？海洋的死寂，原来这般乏味且淡漠。
在某处杂乱的碎石与沙土下，他找到一柄折断的长剑，剑刃与过去的战斗都销蚀在无光的海洋。不曾存在过，所以什么也没有留下。故去的时日与故人的尸身都在沉默中散去，五十二亦将成为虚无存在的一部分。只剩故事还能印证“他”的真实。
时不时地，他也倾听大海讲述的故事。庞大的信息量持续不断冲击，颜色粗细各异的丝线或飞舞或纠缠，编织出一个幻影，一片梦境，一场时间的骗局。他怀着自怜似的期盼等待，又深知这些等待注定没有结果。毕竟，他自己都忘了是在等待什么。他有种错觉，仿佛离开了一个梦境，又在下一个梦境中行走。他要去哪儿？那里也只有脆弱的梦吗？

猎人循着歌声而来，带着武器，布下陷阱。
这勾起了五十二的兴趣，他小心翼翼地接近，轻声询问猎物在哪儿。
想成为猎人，最重要的便是耐心。真正老练的猎手，即使发动袭击，猎物也不会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而一旦猎物提高警惕，往往意味着狩猎的提前结束。为首的猎人对五十二说了一句什么，他没听清。围绕着他们，星星点点地亮起了磷光。
幽蓝的。暗红的。那些令人作呕的气息似乎也染上了诡异的色彩。这时五十二才注意到，自己在漆黑的深海中“看见了”一切。
……
 “它们……它们越来越多了！怎么办！”
剑刃搅动海水，企图偷袭的恐鱼躯体瞬间被撕裂，可留下的灰白色浆液并未消散，反而隐隐有重新聚拢的趋势。截断的腕肢仍盲目舞动着，散发出不详的暗蓝荧光。下一刻，狂奔而至的异态恐鱼又将腕肢撕裂、吞食，它们荒诞的外形构造中透着可笑，分明没有骨骼却效仿岸上的动物长出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