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谢中心]结发（齐花篇6-8）(8)

花无谢笑道：“柳老板放心，我们花家吃茶一向比别家吃得要浓，否则茶味儿淡了，苦劲儿小了，爹和大哥可要提意见的。”
柳风竹乜了花满天一眼，道：“难怪你每次去听戏都不吃不喝。”
花无谢道：“大哥只是不好意思麻烦你们。”
“是啊，”花满天总算逮住机会插话了，“广福班的茶点也是一大特色，毋需迁就我的口味。二弟，戏台这儿人来人往，极易冲撞，你和小公爷去别处玩吧。”
花无谢道：“知道了，我躲着你们走便是。”
两人离开东苑的花厅，去了正对面的西苑。花无谢折下几根柳条，捏在手里斡来绕去，似在编织着什么，又好像只是随便弄着玩儿。齐衡见他的指头被鲜嫩饱满的枝叶染上青色，正欲劝他停手，却忽闻花无谢悠悠道：“元若，你猜猜让大哥看睡着的那部戏是什么？”
齐衡略感古怪地看着他，道：“原来你知道啊？”
花无谢道：“你想到哪里去了？只是信口一猜，不想猜也无妨。”
齐衡道：“那你怎知我猜的对不对？猜谜若没有答案，也就没有意义了。”
花无谢轻声叹道：“真是服了你了。好吧，你想得没错，我确实知道那件事。你要猜猜看吗？”

齐衡一连猜了几部俗套美满的才子佳人戏目，都被花无谢摇头否决。他自己对于听戏没有什么特别的兴趣，都是跟着平宁郡主听的，知识储备实属浅薄，只得放弃。
花无谢揭晓答案：“是《墙头马上》，你听过没？”
齐衡道：“这名字似有些耳熟……”
“那这四句诗呢？”花无谢曼声吟道，“妾弄青梅凭短墙，君骑白马傍垂杨。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
齐衡恍然：“原来是白香山的诗作。诗和戏曲讲的都是同一个故事？”
花无谢道：“嗯，只不过戏曲要更为下里巴人，所以最后裴少俊的爹娘发现被他们斥为娼妓的儿媳实乃洛阳总管的女儿，真正的千金小姐，于是立马押着儿子去向儿媳赔礼道歉，夫妇俩重修旧好，破镜重圆。”
齐衡道：“果然不是我听过的戏。”
平宁郡主虽也不能免俗地喜欢大团圆，可对于《墙头马上》这种明写才子佳人、实讽嫌贫爱富的戏，那一贯是敬谢不敏的，谁叫她正是被千万人向往的“富”呢？她不乐意听，齐衡自然也就不会听过。
花无谢道：“你觉得这故事好不好？”
齐衡道：“不知道。我都没看呢，怎好评价？”
花无谢道：“我问的是故事，又没问你戏唱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