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谢中心]结发（齐花篇6-8）(5)

齐衡迷迷糊糊，好像什么也没懂，但莫名地不再心神不宁了。
第二天齐衡如约造访花府，跟着花先生又往后学了三篇。花无谢放下那本并不算很厚的书册，说今天就讲到这里吧，我问你几个问题。齐衡立马正襟危坐，一脸严肃地点点头说你问吧，我一定认真听，但未必答得上来，毕竟我阅历太浅。
“啊？”花无谢一愣，“很简单的，不需要你有阅历。”
齐衡道：“需要的吧？再者你觉得简单，对我而言可未必。”
花无谢想想也是，就把原定的六个问题砍掉一半，清清嗓子，缓缓问道：“始计篇孙子提出‘道天地将法’五事，其中‘天’者为何？‘地’者为何？”
他刻意模仿了考官的口吻，一字一顿，字正腔圆，却把齐衡给问懵了：“……你要问的是这个？”
花无谢疑道：“不然呢？要你分析战役你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啊，问了也白问。”
“我以为……”齐衡挠挠头，颇为不好意思，“你昨晚不是说想聊聊嘛，我以为你要问那个？”
“哦，那个啊。”花无谢随便摆了摆手，浑不在意，“那个什么时候聊都行，但读书是万万不能拖的，是头等要紧的大事业，咱们先顾好你的要紧事，再聊其他。”

花无谢提的问题全都基于《孙子兵法》文本，在原文中就可以找到答案，齐衡当初学四书五经也是这么过来的，因此驾轻就熟，回答得相当不错，花先生表示赞赏。
“喏，奖励你一碟玫瑰酥饼。”
“三月末哪儿来的玫瑰？你定是又拿蔷薇充数了。”
话虽如此，齐衡伸手取饼的动作却丝毫不见迟疑。他一张白净脸蛋生得小巧，没吃几口双颊便塞得鼓鼓囊囊，恍若一只囤粮的松鼠，神态也透着一种小兽似的率真自然。
花无谢托腮看着他吃，脸上的笑就没停过：“你喜欢的玫瑰酥饼归根结底也是酥饼嘛，饼上的玫瑰花瓣儿只是点缀，你吃的是饼而非花。那蔷薇花不也挺好看的吗？既然玫瑰好看，蔷薇也好看，那玫瑰能充当点缀，人家蔷薇怎么就当不得？”
“我辩不过你。”齐衡吃完了一块酥饼，拍掉手掌心接住的细碎渣子，“只要你别再骗我说你懂仙术，能在春日变出新鲜的玫瑰，专门拿来给我做酥饼。”
花无谢“噗嗤”一笑：“还记着呐？你个小器鬼，当年不也吃得很开心吗？”
齐衡道：“发现你其实在骗我的时候就不开心了，而且是成倍地不开心。”
花无谢道：“我也实在想不到你竟会相信一个七八岁的小屁孩懂仙术嘛，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