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距离、隙间　其十六

　在卡瑟’亚提亚建国之初，首都的选址是一个非常头疼的问题。如果是为了政治平衡的话，把首都设在位于第二阶梯的崇山环绕之中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是令人极度头疼的交通问题会困扰今后的一切工作；而如果是为了安全和高效，那么就必须建立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之上。现在王城的位置在数个世纪前只是一座超大规模的人工蓄水站，用来储存排出附近城镇的生产生活废水。这个地址一开始遭到了全员的反对，且不论希望在自己领地上建立首都来分一杯发展红利的羹的贵族和为了反对而反对的反对派，单纯的‘把首都建立在污水处理站上’这个想法就与其他人格格不入。
　但是波鲁士并没有把它看成是肮脏不堪的垃圾场，既然它能够收集储存并排出足够的污水，那么这不就意味着不需要花费额外的人力物力来挖掘下水道了吗？从此之后，在四通八达的水道上方建立起了一座宏伟的城市，并在附近的山巅之上诞下了属于卡瑟’亚提亚的政治心脏，一座洁白如雪，傲入云霄的山顶王宫。
　数百年的时间中，这些水道的每一寸不仅没有被废弃，还因为城市的扩建而增建了数倍，到了今天，如同蚁穴一样的下水道肩负着排出王城每一滴废水的职责，就算拿着全套的施工图纸和荧光坐标仪，你也很难认清自己的前面是更深的隧道或是一个垂直的涵洞。就算在阴暗潮湿的排水设施中，也依旧有着干燥舒适的地方，你可能很难想象自己脚下的粘稠与空气中的潮湿在头顶数米的上层建筑中却干燥无比。这些地方的地面是一层又一层的白膏泥黏土作为地基，并在上面铺满了一层又一层的木炭层来吸收水分，这些正是图纸中专门供技术人员巡查整个排水设施的维修通道组，数万张建筑图纸上表明的维修通道就已经让人目不暇接，更不用说一些为了专门的功能而使用维修通道相同的建筑工艺的房间，至于这些房间，自然就是蛤蟆国王们的私人领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