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戈尔心理科】工作实录0306——“造神”(7)

“砰！——”
第二只鸟应声落地。因为在天空盘旋的缘故，这只正落在我们身前。寄居在墓隼身上的埋葬虫们，在尸体落地的那一瞬间，就四散逃开，钻入泥土里了。
猎人与我如流水线一般，把第三枚子弹丢给初染。小姑娘咿呀咿呀地甩着肩膀，重新整理姿势。
而这次，亨利仅仅赞许地点了点头，没有做出评价。
或许他在等我的回答。
“‘神’啊……”我望着骷髅漆黑的眸，竟一时无法组织语言。我始终坚信“人”才是我需要分析的对象，可拨清事实，所谓的“太阳神”也不过是个人而已。
就像我很确定他并没有长着这么大的头颅。
“当一个群体需要一根矛……”玫瑰率先给出了自己的回答，“就会选出他们之中最气盛的那一位，将他拥护成神。”

他目光低垂，神色黯淡：“到头来，神只是工具，只是代号而已。”
“所以人也会反神。”我顺着玫瑰的话说下去，“当某天这位可怜的神的话语不再为人所受用，他的功能也就就此止步了。”
“那时他们会想创造一个新的神。”玫瑰朝雕塑投去复杂的目光，嘴角居然还带着戏谑的笑，“新的工具，新的称谓。”
“新神旧神，别无二异。这可能就叫旧习难改吧。”我也跟着笑了。那只仅存的墓隼还在空中盘旋，只是不敢再朝猎枪发难。旧神的骷髅头在这般映衬下，竟然显得有一丝荒诞滑稽，就好像那只孤隼是他唯一的臣民一样。
“我还有一个问题，大叔。”我顿了一下，想到了一个别的话题，“这些墓隼，为什么不怕枪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