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草场的秋风刮得骇人。明明是无云的晴空,这风却好似刀子,一寸一寸地割伤皮肤,衣着再厚,也宛如赤身裸体。
“原来这一片儿还都是豌豆田,自从出了那事儿以后,就全取缔了。”带我们游览这里的老猎人亨利大叔紧紧地捂着大衣,走在最前面,“农民都跑了,不知道去了哪儿,听说有不少溜过国境线,往南边的林区去了。”
这语句逆着风,凭着一股子内劲,我才勉强听了个大概。
“那您还能打着鸟吗?”我几乎是在呐喊。
“还成!苗儿都烧了,也还留下不少草籽,够这帮鸟儿吃的!”
常穿的白大褂被风吹得嗡嗡作响。我感觉此时的自己像一面风筝,只要闭上眼卸下力,就会被这片土地放逐到几百米的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