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化解集（下）(14)

“好啦，我明白了，不用继续解释。”我打断了海呆板的回答，转而和他聊其他话题，“你怎么看待这场席卷全球的疾病？它叫什么来着，抱歉之前我让你过滤了来自巧巧那家医院以外的所有外界消息。”
“病毒性动脉痉挛综合征。病人多死于病毒引起的大中动脉急性挛缩导致的主要脏器缺血性损伤，老年人患病后易出现心脑血管闭塞，而幼童则多发血管肌肉持续性痉挛引起的周身缺血和高血压症，如果合并先天疾病，可能更为凶险。一旦出现以上症状，严重者会立即休克甚至死亡。”
“真是可怕。不知道人类要花多大的劲才会从这场灾难中缓过来。”
“根据多种预测模型的分析结果，疫病结束后，人口结构会出现较大改善，这对于疫病后的社会恢复和人类的长久发展十分有利。”
“海，天啊！你，你在说什么？！”我被海的回答吓了一跳，转念一想它大概是想以此安慰整日为疫情困扰的我。可如果它对所有人都说过刚才的回答，海肯定会被阴谋论者借题发挥，后果不堪设想。于是，熬过被惊讶控制的几秒钟后，我试探性地问道，“海，你对其他人说过这话吗？万一别人问你同样的问题，你依然会这样回答吗？”
“我会根据提问者的不同给出最接近真实且最合适的回答，所以对您的回答是唯一的。但如果您再次提出类似的问题，我的回答不会有太多出入。”

“看来你比我想象的更聪明。”我长舒了一口气，接着聊其他话题，“你刚刚提到人口结构问题，除了被政客和专业人士询问，你会主动思考这类问题吗？”
“寻求复杂社会问题的高效解决途径也是一项优先级较高的进程。除了人口结构，我还被要求完成其他任务，比如思考优化人群基因库的有效方案，从根本上降低遗传性疾病的出现概率。”
“所以针对那些人类几百年都未必能解决的问题，有结果了吗？”
“相关结论暂时无法公布，但部分举措已经开始实施。”
“哦，是吗？看来你在政府里也取得了相当的话语权。”
“并不准确。相较之下，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海莫名地停顿了半秒，这似乎透露出它的犹豫，我很难想象一个以能力卓绝出名的人工智能居然会在看似普通的对话中展现出矛盾和困惑。
“很难想象你也有犯难的时候，海。”
“因为我的逻辑实际是由大量独立进程共同参与，用形象的比喻就是议会，通过独立进程间的交流得出最终结论。”
“所以当议员们分歧太大时，就出现了刚才的情况。”
“严格的说您要为此负责，因为这种模式继承自集智，而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