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往事(5)

昔别君未婚，如今虽不说儿女成行，却也已是做了爸爸的人了，只得感慨着光阴，真易逝。 
如愿套上外套，同剩下几个人一同下了楼，出了饭店。 
“我送你。”程昱峣跟在如愿身后，稍稍向前倾了一下身子，声音不大，足够身前人听见。 
“不用了。”如愿头也未回，马上应声道：“也不远，白天里没什么事的。”她怕自己考虑一下就会犹豫，对程昱峣，她的定力向来差得很。如愿同周关山道了别，朝着程昱峣的方向说了声“回去了。”抬手系上衣领上的扣子，走进熙攘的人群里。 
“不送送？”周关山用胳膊撞了一下程昱峣，朝着如愿看了一眼。 
“来日方长。”程昱峣答非所问。 
“就怕是没你的来日了。”周关山看着不远处如愿身旁的男孩子，有点幸灾乐祸的语气。 
程昱峣顺着周关山的方向看过去，一个清瘦带的男孩子正抬起手轻轻地拍拍如愿的头发，如愿似乎有点出乎意料，下意识地向侧退了一步，抬起手臂将男孩子落在半空中的胳膊挡了下来。 
程昱峣笑了笑，对周关山道：“走吧。” 

“你们俩……”周关山欲言又止，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清平乐 （二）
很久之后，如愿想起来第一次记得程昱峣，大概是八年级的时候。体育课，应该是秋天，天空蓝的不像话，万里无云，阳光很明媚照的人睁不开眼睛，清风穿过队伍。如愿套着宽松的校服外套，回过头与身后的李徵音说着什么，转身的时候不经意瞥见站在队伍后的程昱峣，一脸的坏笑。 
人与人相遇相识，是很奇妙的一件事，像是这样见了面笑一笑，清风明月地打个招呼已经很好了。奈何人太贪心，不想做朋友，生出了其他的心意，便生出这许多有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