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往事(4)

席间酒过三巡，屋子里充斥着酒精的气味，缭绕着烟气。不知是暖气太足还是酒精的作用，席间人脸绯红，打开了话匣子，上学那会的黑历史，现在工作遇到的奇葩老板，谁和谁分手了，谁跟谁又在一起了……如愿听着谈论的这些话，只顾低头吃着盘子里的菜，听到什么有趣的抱怨，也不禁低声笑了起来。 
“如愿，”不知被谁突然叫了一声：“你现在做什么呢？” 
如愿抬起头，看看一屋子正在兴头上的人，也不知是谁突然问了一嘴，如愿清了清声：“老师。教孩子学学英语，平时兼职做做笔译。” 
“翻译啊，翻译挣钱啊。前段时间那电视剧……” 
如愿笑了笑，真是隔行隔山，泡沫剧害人。千字几十块钱的稿费，还得应付着难伺候的东家，各种专业名词，熬夜翻到十二点，一篇下来挣得多也就几百块钱。 
“还行吧。”如愿笑着应了一句。被屋子里缭绕的烟气呛得轻咳了几声。 
程昱峣见状起身将身后的窗户推开了些，一丝凉气瞬时钻了进来。如愿稍转了一下头，轻声说了声： 

“谢谢。”不知是房间内声音过于嘈杂程昱峣没有听到，还是听到没有回应，如愿都觉得自己忽然有些自作多情了，心里瞬间有些懊悔。 
“年后正月十五我要订婚了。”赵玉竹说：“大家有时间的都要来啊。” 
“订婚了？”如愿有点惊讶。不过转念一想，周关山都当爸爸了。 
“对啊，如愿，你一定要过来啊。”赵玉竹笑着：“上学那会还说你结婚的时候要给你做伴娘，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如愿？” 
“还早吧，”如愿哑然失笑：“等有了男朋友再同他商量商量。” 
程昱峣听罢侧脸看了一下身边的人，不经意的动作。 
桌上一片狼藉。 
一阵惺惺相惜的告别，散了宴席。 
如愿待人剩的寥寥无几，从外套口袋里拿出来一个小红包，递给周关山：“给瑶瑶的。” 
“我跟你可就不客气了。”周关山收了起来，笑道：“替瑶瑶谢谢小姑姑。” 
“客气。”如愿现在大概只有和周关山才放得开：“代我向小嫂子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