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 上(5)

白耀并不愿弗众人之意加之他实有笼络人心之愿，倒也是欣然前往。
隔着高耸而厚重的城墙都能听见里面的歌舞升平，男人们在赌场里肆意的喊声，女人们在桌上、房里娇羞的叫声，男人酒后的咆哮与争执，女人靡靡的歌声与笑声。这一切都让他想起北皇城里那些人的醉生梦死，他们所沉迷的勾心斗角与夜夜笙歌和眼前这里实在是太像了，而白耀恨极了那一切。他眼看着北朝正因此而在和南朝的争斗面前日渐式微，眼看着拨给边关的军饷也是越来越少，眼看着他也不得不被他的“兄弟们”从权力中心调来了这里。想到这儿他握紧了拳头，收起了和士卒们附和的笑。
他刻意将脚步踏的很重，一身战甲碰撞出清脆的响声，好像想要借此来盖过城墙内他厌恶的喧闹。哪怕他明知相较之下这碰撞声还是太过微弱，但他仍偏要为之，就像他明知以他尚且薄弱之力改变北朝困境也太过艰难，逆势而行或许他偏爱如此。
“将军这极乐都你没来过你可不知道，这极乐都最好玩的地方可要数这风雾阁，里面角儿的品色可能天下都是独一份，吸引了两国不知多少人慕名前来，可这儿的名角儿可是傲气得紧，上次我看上了一个楞是没给我脸儿，要不是当时弟兄没带够。”说到这儿白耀身旁的统领收起恶狠狠的神色话锋一转，嘴角扬起带着笑意看着白耀继续道:“将军今天你可得把场子给兄弟们找回来。”

说笑间他们已然踏过城门，踏入这城内灯火通明的街道上，两边行人熙熙攘攘比起北皇城都是不逞多让，街道宽阔两边各式阁楼挺立，但这条自城门一直延申的宽阔街道却给他们指向了唯一的终点，风雾阁。
风雾阁的构造可谓是极尽奢华，阁楼辉煌高耸玉砌雕栏灯火璀璨围成了一个巨大的口字型，但真正抓住他们眼球的却是阁心的石台，好像如众星捧月般汇聚了阁楼所有的注视与喝彩。石台所处之地放眼望去似乎甚至是这极乐都的中心，与石台下的疯狂相比，其余处那嘈杂的喧闹似乎已不值一提，而石台名为长生。
台上仅一少女舞蹈，但舞姿婀娜，身形曼妙，面庞精巧仿佛极尽天工造化，风不敢惊花容，雾难遮人颜色，皎月难敌，繁星黯淡，莞尔一笑，引众生倾倒。
“将军，看见那长生台上的舞姬了么，要是能搞到她，那可比长生还要衬这极乐之名。不过那是我兄弟带得再多也不敢招惹的主儿，毕竟要是承受这整个极乐都的怒火，嘿嘿。”说到这儿又是话锋一转“不过虽然穷全都之颜色未必能及她一人，但以将军之人才武艺未必不能一试，今天将军可要给兄弟们长长脸。”说完嘴角又是扬起，偏过头来煞有介事地看向白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