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堕甑不顾(下)[雪](17)

当眼前终于出现那团影影绰绰的黑影时，哈记喘了几口粗气，奋起直追。他猛地抓住摄政族长瘦削的肩膀，把他压在身下，指甲紧紧地嵌入烟灰色的厚实衣服中。突然，周围的景致因风消散，化为齑粉，在茫茫雪中成为黄粱一梦。他吃惊地站起来，环顾四周，恐惧得瞳孔骤缩。黑暗开始聚拢，湮灭积雪，笼罩着围绕着他。
高大黑暗的长毛身影站在他面前，一双深绿色的眼睛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哈记做梦也忘不了它。黑毛狼！他后拱起背，收缩下颚，露出牙齿，叛徒！他收紧双腿，猛然跃起，向它扑去。
突然，黑毛狼飞身与他擦身而过，伸出一只巨爪，照着他的方向砍去。哈记飞旋腰身，伏低身子，巨爪擦着他的脑袋而过。黑毛狼几乎是立刻反应过来了。它冲了过去，一记重击照着他的额前劈下，同时一对利齿在他的喉咙上合拢。哈记被它压在底下，被浓重的皮毛堵住呼吸道，鲜血和力量从他指间流失，他呻吟着闭上眼睛。痛苦和黑暗从四面八方将他包围。

他突然惊得跳起来。面前的被积雪覆盖的地面和光秃秃的树枝映入眼帘。他退后一步，伸手覆在自己的喉咙上。完好无损的皮肤和跳动的喉头毫无受伤的迹象。发生什么了？刚才的那些难道是我自己想象出来的吗？他抬起头来，那个鸦黑色的身影远远站在他前面，刺眼的月光把他的身影变成银白色。
“发生什么事了？刚才这里是不是有点不一样？”哈记低声说着向他走去。
团团不屑地看着他:“一切安好。你是着魔了吗？”
哈记惊愕地看着他。他看不到！那些是幻象而已。天至上，那些有什么重要的吗？“我……我做了个噩梦……或者，那是……你把这当作我在游神好了……”
“你本来就是个疯子，现在还是。”团团讥讽道，“你把现在当作一切都没有改变好了！”
哈记叹了一口气。“我们一起去白蜡树林吧。”我必须去确认那个幻象的情况……情况有所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