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堕甑不顾(下)[雪](18)

团团眨了眨眼睛。“哦，你没必要去冒没必要冒的险。”
“那要么你也不准去。”哈记耸了耸肩。
“很好，”摄政族长嘶鸣一声，“我觉得我们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你还不知道吗？现在的情况变了好多，而且，这些似乎根本就不该降临在我们身上！”
“我们肯定是做错了什么，要不然上天也不会这么惩罚我们。”哈记回答。
团团烟翠色的眼睛眯成一道。“我开始觉得我们信仰的有问题了。”他咕哝着转身离开，拖拉着脚步踏上厚厚的积雪。
他们向荒原的方向一路走去，最后在边界线上敛步。哈记思忖良久才认定那道新多出来的辙印是边界，是协助团划定的。一想到族群在没有这些老伙计的陪伴下经历了这么多，他就觉得腹中一阵翻腾。如果可以，他宁愿协助团也无辜地分担狼人的复仇，就像他们一样。
“我不觉得协助团会卷入冒牌事件的争执中，”他看着敌方领地中茂密成荫的橡树林和白桦林说道，“他们似乎没有什么弱点对狼群而言。”

“他们有弱点的，所有个体都有弱点。”团团冷冷地扫了一眼边界，然后跳步沿其向一边走去，“狼人很聪明的，不会就此轻易打消控制他们的决定。他们和我们的关系可不单一。”
狼人敢利用他们吗？我们已经重创了它们。哈记还是很疑惑。
最后，白蜡树林近在眼前。哈记眯起眼睛抵挡迎面扑来的朔风。积雪近乎没过根系，堆积成山状地无规律地排列在树与树之间的空隙中，在月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入侵的风蹑足穿过摇沙成一片的树叶，被无情积雪覆盖吸收。不祥之地此时更显阴森。也许叫上更多成员来是个好事，哈记耸了耸肩，也许不是，但反正我们无辙知道。
“你后悔了吗？”他问摄政族长。
团团嗤之以鼻。“你会被一堆一无用处的景致吓跑吗？”
我想可能会吧。哈记愧疚地耸了耸肩。
“当我们在这附近发现更多的兔子残骸时，我就知道这里疑窦丛生。成员们的精力和能力都被冒牌者转移，潜藏在这里的任何东西就蠢蠢欲动，开始作祟了。”团团盯着白蜡树林说道，并伸出一只手，用指间轻轻地撕扯着一片树叶，“也许我们得多多挖掘过往的历史才能推算出迄今为止的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