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堕甑不顾(下)[雪](19)

哈记侧过脑袋。曾经的那些会藏着什么秘密吗？
“走吧，现在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了。”摄政族长对他说道，率先走进白蜡树林。
哈记跟着他向笼罩在积雪和阴影的树林走去。一路上他都在警惕周身沙沙作响的灌木丛和高悬月间的密匝叶层。初次足踏这里的噩梦回忆如狼爪撕扯着他的心口。他之前是抱何态度的？蔑视一切，莽然无策？也许当时冒牌者说对了一点，他是个兔脑袋，差点害死了巡逻队成员。
团团走得很慢，步伐拖拉着，踉踉跄跄地在崎岖不平的地面上滑步走着，积雪拉扯着他厚厚的衣服。在他大口喘气，呼吸着夹带雪花的空气时，哈记能看出他的脊骨在颤抖，骨髓在痉挛。但摄政族长对自己的状况一语不发，只是一意孤行地大步向前走着。哈记同情他，悲于他骨子里流动的痼疾之血，并担心他现在不适作战的情况。上天保佑我们，一只狼都不要遇见。他默默祈祷着。

突然，团团停了下来。“你听到了吗？”他低吼道。
“听到什么？”哈记只能听见风与雪的蹂躏声。
“狼。”摄政族长冲他简单地点了点头，“我们走。和狼打架毫无意义。”他快步走向另一边，潜入树丛的阴影中，并未离开。
他们走了片刻后，一座野峰矗立于面前，取代了白蜡树林。山峰陡峭，山路促狭，无道之行。这次哈记也听到了狼嚎，遥远渺茫却无比清晰。“我觉得它们发现我们了。”他小声说道，并挣扎着难以抑制住想逃跑的恐惧。
“不，别动！”团团伸出一只手，扯住他的衣角，把他拉回来，“如果你跑了，它们更容易知道你在哪里的，而且你也跑不过它们。待在这里，我们埋伏起来。”
哈记点了点头。他们紧挨在一起蜷伏在附近的树丛中，从彼此身上汲取温暖。他能感觉到团团僵硬的肌肉和瑟缩不止的脊背， 心里一阵酸楚。他本没必要过来的。他绝对是一名优秀的成员，甚至地位仅次于巧克力。为了族群，他放弃太多了。也许我们根本就不值得他为此付出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