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远航(6)

陆直看见审判长从小门走出，捂住胸口弹孔：“先别管这个，和，和审判长说证据不够还可以找，不能，不能放过庄理。”
咔嚓声后，细长的弹壳响亮地砸到地板上，士官长用枪口把他扬起的脑袋抵下去，咬牙小声地说：“你是真想死在这吗！？”
一个人影窜入，她推开士官长，抱起陆直担心地说：“没事吧？”
“死不了！”陆直盯着士官长：“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士官长令人清理走廊，之后对他们两说：“念在你们夫妻给联合国做的贡献以及我们的交情，这件事情我就不上报了，审判长那边我也会让他体谅一下。”
林瑶捂住想发声的陆直，待士官长离开后才搀扶他前往医务室。
“有人算计我，不是我自愿开的枪。”
“我信你，别人信吗？”
搬到市内的林瑶以为自己终于过上平淡的日子，直到两个礼拜后，她在陆直的笔记本中翻出一梦公司的罪证，更新日期就在昨天。她终于忍不住了，朝着刚进门的陆直就是一顿吼：“你为什么还在查这个案子！你真的不要命了吗！？”
陆直看到她私自翻开自己笔记本，也很愤怒，压着火说：“正义必须被执行，当初你不就是看中我这点吗？元凶没有被绳之以法，我怎么去面对那些成千上万的脑瘫者！”

“岳江满元帅吞弹自尽了，消息还没有放出。”林瑶咽回泪意：“你有多久没有联系和你一起下方的战友们了。”
陆直连着拨打了十几个电话，无一接通，甚至打给周通的显示用户已不存在。他咬住手指在房间内走来走去：“是阴谋，之前我还被算计，一定是阴谋……我要去见秘书长。”
林瑶抢下他手机：“你是真的不明白吗？没有秘书长允许，庄理怎么可能会被无罪释放，岳元帅怎么可能提前退休！？”
“不可能，他不是那种人！”陆直一口否定，抢回手机后给士官长打电话依旧没人接。他在房间内反反复复地走着，嘴里还絮絮叨叨：“我一定会查清楚这些事！”
泪水从林瑶眼中泛滥，黯淡的目光让周围显得更加沉寂。冷雨淅淅地下了起来，她熄灭了最后一盏灯，捂住鼻子，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我们离婚吧。”
陆直继续走动，反应过来后手机滑到了地面，这时他才意识到两个人的距离原来变得这么远。他蹲下来，抱住她，擦干眼泪：“你以前是最支持我的人……那些被丢进下水道的脑瘫者需要有人主持公道……你还记得我们刚认识时一起反恐的日子吗？我在前线，你在后面开发疫苗，为的不就是替那些失去父母的孩子们讨回公道吗？瞒着你是我不对，那是因为我怕你担心啊，等这些事都过去了，一切都会正常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