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天地回萦-09~12（VOL.灵力潮汐.上）(16)

他们便成为了“林羱”。
得到了山神太多的馈赠，除了日复一日的活下去，再也没有面目去拜山求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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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忘机带着魏无羡落在了合黎的山洞外。
山中火光愈近，仿佛有所觉察，洞内传出一声叹息似的鹿鸣。
魏无羡与蓝忘机互看一眼，取下身上隐匿符走进去。
洞中有些许幽光。
比起午前，合黎的样貌变得更加衰老，她似乎又进入了将死的弥留，头枕在钉住自己的石板上，见魏无羡近前，也只睁眼看着，枯瘦的胸膛几乎不见起伏。
魏无羡满心火气一瞬消散，他怔怔与合黎对视，艰难道，
“对不起，我……”
“没关系，孩子。”
合黎微弱的声音在洞中回响，
“我都知道。”
“到一边去吧，无论之后发生什么，无需自责。”
洞外传来咯咯沙沙的脚步声，蓝忘机朝合黎拱手行礼后，将魏无羡拉到旁侧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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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第一道青蓝色的身影走进山洞，火光照亮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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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合枢看见了魏无羡，他张了张口，但心神很快被伏在地上的合黎吸引。
仿佛仍不敢置信，老人一瞬不移地看着合黎，半晌，他颤巍巍地将手中的火把安放至洞中的石壁上，随后，在周小团的搀扶下来到合黎的面前，他将鹿角面具掀上头顶，露出了苍老的面孔。
“合枢，是你。你长，这么大了。”
虚弱的白鹿仿佛想伸手摸一摸老人的发顶，然而，她已经连睁眼都非常艰难了，
“你一定吃过很多苦。但是，你活下来了……我真高兴。”
老人一言不发，他跪在地上，发疯般用力握住石板上的木刺。眼泪不断自那双浑浊半瞎的眼中涌出，比起手足无措的周小团，此时，年迈的周合枢更像是一个不肯认输的小孩儿。片刻，确认自己无法拔出那些木刺后，周合枢颤抖着解下了腰侧的弯刀。
“拿回去！”
不知从哪里攒出的力气，老人又稳又狠地将自己的手臂割开，让血液滴在合黎的脸上、唇边，他声音呜咽，宛如野兽悲鸣，
“‘我已经太老了，本来也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