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实录】Fantasy.(8)

“这样也好，”他透过不知泪水还是海水凝望着上方的黑暗。“我来寻你了，紧跟你的步伐。”
……
不知过了多久。本来极短的时间在他的眼中被无限放大。
新鲜的空气强行灌入他的身体，已经近乎衰竭的心脏再一次挣扎着运转。
本已模糊的意识再一次清醒起来。
齐浩意识到，有什么救了自己。眼前彩色的光芒显然不会出现在海底，更不会出现在地狱。至于天堂？有可能，但我绝对到不了哪里。他心里想着。
奇异的气泡裹着他迅速上浮。
他余光瞟到身旁好像有什么奇怪的生物。
是一只兔子，通体雪白，身体上有光芒若隐若现。
“晚上好~”是齐浩无比熟悉的，他的声音。
“是……你？”他不知不觉又哽咽起来了。
“也许，等我们到了海面上再说也不迟？”它脸上并无动作，可齐浩却感觉它在笑。
雨已经停了，木筏也不见了踪影，海浪却依旧在起伏着。气泡在离开海面瞬间便破裂了，一人一兔飘在空中。
“你……”齐浩试图将它抱起，双手却从它的身体中穿过交合在了一起。
“还不是时候呢，跟我来吧。”它一边说着，一边向西飘去。

“要去哪？”他抹去眼中的泪水，跟了上去。
浪潮中，窜出一艘渔船，下方似乎还有黑影涌动。
“他叫桑地亚哥。”他似乎在说那味已经伤痕累累，用手举着短棍的老人。
有一个黑影蹿了上来——是一只被称作Galano的鲨鱼——张大嘴咬进了船头死鱼银白色的肚皮。
几乎同一时间，桑地亚哥高高举起手中的短棍，朝它宽大的头顶狠狠地劈去。这似乎对他造成的伤害不大，但也着实令它松开了嘴，缓缓滑下船是，鼻尖处又被用力地砸了一下。
另一只鲨鱼原本是若隐若现的，这时也张开了大嘴扑上来。它咬住了死鱼，闭紧了嘴的时候，齐浩清楚的看到它嘴角漏出的一块块白花花的鱼肉。老头自然也不例外，用棍子对准了它打去，打中了它的头。鲨鱼朝他望一望，把嘴中的那块肉撕去，向远处遁逃了。
“来吧，Galano，”桑地亚哥说道，“再来吧。”
前一条鲨鱼有冲上来，刚一闭上嘴，就被他揍了一棍。桑地亚哥把那棍子举到不能再高的地方，结结实实地揍了它一下。
鲨鱼慢慢吞吞地把一块鱼肉撕掉，从死鱼身上滑下去了。
两条身影又在周围蹿了蹿，远去了。再一道浪花拍过，老人连同着他的渔船也消失了，不见任何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