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烟雾海》(4)

余宙吻了他，第一次，吻的是刘耀文的脸，侧脸。
刘耀文说，余宙的吻像云，抓不住的。
好巧不巧，少年亲吻的画面被Kiss Cam拍了下来。
余宙说，这下抓住了。
“余宙，宇宙。”
音乐的鼓点和主唱的歌声盖过了少年的声音，余宙没听清，刘耀文是在念她的名字，还是说歌的名字。
那天过了十点余宙才送他回去，那时候刘耀文在渝北的住处是六百多块钱一个月的一楼次卧，窗户挨着单元门，余宙在他窗前站了好久。
刘耀文刚回到房间时没开灯，悄悄掀开窗帘一条缝，坐在床边看她。
看她翻了好几个网页去查门票的价钱，看她折断最后一盒金娇，烟草渣散了一地，被她碾来碾去。
两张门票要四百块，余宙咬着指甲退出页面，点开和刘耀文的聊天框，斟酌着该怎么问出口。是问他哪多出来的钱买票，还是问挨打是不是因为打工时挡了谁的路，该怎么问才能保护少年高昂的自尊。
刘耀文盯着聊天框上的对方正在输入中，最后还是恢复原样。

余宙没问出口，刘耀文料到了。
“他是个小太阳。”余宙这么评价刘耀文。
张义坐在桌前不停的翻尸检报告，纸都快被他翻烂了，夹子也不知道掉的哪张桌子底下了。
“以前是。”
塑料笔盖落到地上，透明表面多了几条裂纹。
报告上印着一行小字：死者指甲缝隙发现米氮平片粉末。
余宙知道的太晚了，她总是慢半拍。
总是晚一步才知道，自己当初想恶狠狠的吻他，不是因为想弄脏他。总是晚一步才明白，自己躲起来不是因为看不惯他干净。
刘耀文喜欢余宙，全世界都知道。
而余宙爱刘耀文，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刘耀文离开前的那段日子很反常，傻子都看得出来的程度。他忽然很喜欢吻余宙的手心，吻余宙的眼睛，还攒了好久的钱买了一台二手DV相机，和余宙出门都要录上几分钟。
余宙问过他，一边吻一边问的。刘耀文说，增加点情调而已。
当时余宙还咬了他的鼻尖，骂他不知道从哪个妹那里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