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的牙，红的刀(红篇)上(2)

说完，她将身体向旁挪了挪，露出背后印有医疗部标志和凯尔希名字的门。
“不，我是接到凯尔希的消息过来的，阿斯卡纶回来了...估计现在已经在办公室里了。”
“红，你的护卫任务暂时结束了，”博士顿了顿，从口袋里取出两张薄薄的蓝色纸片，“所以说，我是来找你的。”
说话间，他已走到红的面前，递过其中的一张。红探出脑袋，看见那张印刷着鲜亮油墨的光洁纸面上，写有“食堂汤点劵”几个单词。
“一起去吃饭吧。”
红收回脑袋，抬头望向博士的脸：
“任务？”
“不，是邀请，”博士回答道。
红摇摇头，耳朵上的灰色绒毛波浪似的翻动。她后退一步，抬起握成拳头的右手，展开，露出掌心静静躺着的一颗白色乳牙。
“博士，替红保管它。”
“对红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
博士与红对视，她金色的眼眸中，安静地跳动着某种明亮而温暖的东西，带着一丝期待。

“答应红，红就相信你。”
野树林中，火光映出兽的剪影，地面上铺着一层厚实而潮湿的落叶，红盘腿坐着，面对熊熊燃烧的篝火。
一个黑色的影子俯在红的脸上，它延伸出的双臂遮挡了火焰的形状。
“红，嘴巴张大。”
红照做了。几段干枯枝条般的手指探进她的口腔，摸索过牙床上的每颗牙齿。终于，它触到了角落里瘦弱的一颗，轻轻推动，便不安分地前后摇晃。
那瘦得仿佛随时都会折断的手指中爆发出不该有的力气，狠狠地捏住了那个小尖，用力地提起。
“痛，外婆，痛，”红的喉咙里漏出哀求，可是那个影子却未动摇分毫。
手指不容置疑地加大着力度，咔地一声脆响后，可怜的芽便脱离了育养它的床。
疼痛带来的清醒和混沌中，红听见了她蛀空的树干般熟悉而苍老的声音：
“红，最后一次了。”
肮脏的城市夹缝下，靠墙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另一个穿着西装，帽檐压得极低的人从她怀里单手接过襁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