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庭紀略（节选）（附自注）(3)

夫聖朝，明明德，義披萬民而蔭百族，賊胡比而悖逆，天子曾不能以尺寸之功賞罰者，惟遺北庭也，胡虜假詔而侵，賊首趙明婕、胡酋烏勒質、叛將肖盤穢狎相禍，窺神器、謀大逆、傷生靈，奸時以動，而疲民以逞，使邊關腥膻千裏，滾血流杵，斯惡甚遠，罄竹難書。今袞師踏賀蘭過涼、伊，至沙州，代天子伐彼，若屬有服王化者即陣前倒戈，可復原籍不究前罪，如助紂為虐、漫言頑抗者，盡夷三族決不姑息，彼可試之！
圣明的我朝，勉励向往光明的道德，大义覆盖所有的子民而庇护所有的民族（万、百，虚数，泛指很多的），反贼和胡人结党营私违反正道犯上作乱，天子竟（因此）无法用一尺一寸土地这类的事情奖赏惩罚（功：指事情、工作。这里说的是给予罪名这类不好的事。赏罚，偏正短语，主要指罚，“赏”无义。），是为了留下了北庭，突骑施人借着先帝诏令的旗号侵犯庭州，反贼的首领赵明婕、外族的首领乌勒质、反叛朝廷的将军肖盤这些恶人聚在一处互相作乱，窥视国家政权、计划造反、伤害生命，违反时令发动战争，使百姓疲劳以求快意，使得边境千里之内都充满了（入侵的）外族，流的血翻滚着足以让捣饭的杵飘流起来，这些罪恶影响的非常远，把竹子全部做成书简都难以写完。现在上官丞相的大军脚踏着贺兰山经过了凉州和伊州来到沙州，替皇帝讨伐他们，你们这些人里有顺从朝廷的立即在战场上调转武器攻击他们，就能恢复你们原来的籍贯不再追究以前的罪过，如果有助纣为虐，放纵自己顽固抵抗言论的人，就杀光你们的亲族坚决不会妥协宽容，你们可以试试看！

檄文即發，廣播於北，明婕聞之，而語有喜色，左右問曰：中書師十萬将至，何有喜顏？對曰：彼軍遠至，發此文，外強中乾，此其勢也，空言恫嚇，此其文也，而其言則教化，其行以滥刑。狐假虎威，則其軍心驕，言行不一，則其民心失，且大軍初至，於我之虛實未知分毫，曾擅發狂言，吾亦一檄文回之，以消其志！既言，取帛覆鞍上，立而書：
声讨赵明婕的文书立刻送了出去，在北边广泛传扬，赵明婕听到了，随之谈话都有了欢乐的样子，她身边的人就问：“中书令军队十万快要到来了，为什么面容喜悦？”她回答道：“敌人军队长途而来，送出这么一篇文字，外表看似强大内部已经枯竭的，是他们的威力，用空泛的言论恐吓（百姓）的，是他们的檄文，紧接着他们口头上用道德感化，实际行动上却滥用刑罚。（诸葛玄）就像那个借老虎权势的狐狸，那么他们的军队就会产生高傲轻敌之心，说的和做的不一致，那么他们就会失去民众的心意，而且大军刚刚到达，对我军的情况没有一分一毫的了解，竟然一味的以他们的智识送出傲慢自大的文书，我也用一篇檄文回复他们，用来减退他（指上官央）的决心！话已经说了，便拿来布帛盖在马鞍上，站立着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