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 第十三章(17)

“稳住，兄弟们，”戴索里安说，“身处至暗之时，需牢记原体的教诲。让他看到他的子嗣们是如何战斗的，不管面对多少苦难！”
一个巨大的金属连枷从血雾中蜿蜒而出，连接处有一个星际战士头盔大小的黄头部件，开阖间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它猛地击中了站在戴索里安旁边的终结者，并在黑暗中击碎了他，快到他甚至没有发出临死的咆哮。袭击者咔嗒咔嗒地从视线中消失了，然后又猛击了出去，把阿莱多中士的头盔碾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团。
“开火！”戴索里安怒吼着命令道，他剩下的几个兄弟飞进了黑暗中。先驱者向前跃起，自动炮咆哮着开火，但随即一片灼热的火焰从血雾中喷出吞没了他们。他们摔倒在地上浑身焦黑，扭动着却再也没有站起来。
“够了！”戴索里安咆哮着，无视了伤口的疼痛，他开始一瘸一拐地走向看不见的威胁。似乎是感觉到他的挑战，有一些巨大的东西在黑暗中开始蠕动。戴索里安看到一对黑色的翅膀张开，发光的红色眼神像刀锋一样刺穿了他。巨大的蹄子拍打着地面，一只巨大的恐虐恶魔从黑暗中涌出，一只手拿着斧头，另一只手则拿着长长的、分节的鞭子。它猛地出现在他面前，比他的身高高出三倍还多。

戴索里安没有停下脚步，一发接着一发地朝那可憎的人脸上开火。就在他的爆弹在它多节的肌肉里炸开的瞬间，他突然侧身一闪，提起了他的刀锋，尽全力地冲砍进了恶魔的盔甲中部。
剑刃陷了进去，但它噼啪作响的分解立场能量却毫无作用。熔化的脓液从伤口喷出，融化了刀锋，接着侵蚀了连长的动力甲。戴索里安还没来得及拔出他那把被损毁的武器发动另一次攻击，恶魔就用膝盖狠狠撞上了他的面甲，砸得它直接凹陷了进去，连同连长一起狠狠落在地上。
戴索里安呻吟着，把坏掉的头盔拧下来，尝试去无视脸部骨折带来的剧痛。他的视野里充满了黑点，他的肺里充满了硫磺味的烟雾，恶魔在他身前若隐若现，只看见一个巨大的黑色存在，眼里不断冒出火焰。
“为了多恩……”戴索里安喃喃道，“还有帝皇。在亚空间腐烂吧，你这个肮脏的……”
怪物的斧头砍了下来，肉质的斧头一连穿透了血肉、骨头和土壤，打断了戴索里安头上最后低语着的咒骂。恶魔卷起鞭子，俯身举起战利品，朝着它呼出一股火焰，把戴索里安的血肉瞬间燃尽，飘落出一阵灰白的灰烬。最后，只剩下一个发黑的颅骨，前额上钉着三枚服役钉，散发着最后的热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