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 九 《雨季不再来》(4)

摩柯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颤抖的声音根本无法平静。
“做最后的道别吧，祝你学业有成。”
乐正绫向他伸出手来，摩柯也颤抖着伸出手，握住了她那双虚幻缥缈的手。
他不敢与她对视，不敢再看一眼她那美丽的赤色瞳子。
他哭着，乐正绫仍然像一个小大人一样安慰着他，告诉他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只是散场的时间有先有后，人这一辈子，注定是有这么一刻的。
“绫姐，还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吗？”
“没有了。”她摇了摇头。
“那我，还能帮绫姐做点什么吗？”
“把你的帽子留下吧，让我好好记住你，好好记住所有人，让你最喜欢的东西陪我入眠，也未尝不是一种享受。”
他颤抖地摘下自己的帽子，颤抖着放在了长椅上，向她点了点头，转身，嚎啕大哭，跑出了天台的大门，他无法接受自己眼睁睁地看着乐正绫消失在傍晚，一如他始终无法接受乐正绫已故的事实。
她看着少年的帽子，想拿起来，却根本无法做到，无奈地笑了笑，站在天台上，望着垂下的、仅留下轮廓的夕阳。
落下吧，是时候落下了。
我也累了，让我随着世界一同入眠吧。
好吗？

她不断站起又坐下，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焦急，却无可奈何，自己生前的渺小都改变不了什么，更何况是如今的状态。
好在，那夕阳终于垂下。
在霞光垂入地平线的刹那，乐正绫挥着手，向着世界告别。
万物皆沉寂，甚至没有一丝风声，可从她眼角滚落脸庞，砸在地上的泪珠，声音就显得格外明显。
她渐渐淡去，渐渐失了声息，飘散在寂静的夜里。
天台空了，世界空了，形形色色的人仍然在为生活奔波，没有人会在意六个学生所发生的一切。
只是，留在天台的帽子，与太平间中新增的两具冰尸，离去的车票与堆砌的酒瓶，都宣告着这一切并非虚假。
或许并不是每本小说都会圆满，一如每个人的生活不可能一帆风顺，但是，我仅以此书纪念我青春时曾经经历过的惊心动魄，也向那些我曾经的挚友，说一声迟来的抱歉。
徵羽摩柯，写于某年某月。
执笔人 欧阳珏茉
落笔时 2021.9.1
写在最后
四个多月的时间，总算将这本四卷一百四十多章的中篇小说写完了。
字数呢，是五十万左右，比之前预想的三十万完本更多，当然，我也没想到竟然会多出这么多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