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 九 《雨季不再来》(2)

“但倘若这些事情真的降临在你我身边的话，那我们的中学时代，应该格外精彩吧。”
“是的。”
对白仍旧，但除了摩柯自己之外，在旁人看来，他更像是一种魔怔地自言自语。
他在笑着，他在流泪，他在询问，又在回答。
他了解乐正绫，他知道当她面对自己的询问时，究竟会作何回答，他会嬉笑着说绫姐成为了哲学家，而绫姐也一定会谦虚地回答说，所有人都是哲学家。
“但是我还没有想够，我还是希望能继续书写这段故事，哪怕它的结局并不好，但只要其他人都在，这就够了。”
“我也想，但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
“是的……也许是……最后一次了。”摩柯终究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悲悯，泪水夺眶而出。
那缥缈的虚影，来到了他的身边，想替他擦去脸上的泪水，但手掌却穿过他的身体，散在空气之中。
他不忍心看到这样的乐正绫，他也知道，乐正绫是不愿意看到别人流泪的，因为看到别人流泪，她的心里总是泛起一丝酸楚，也不忍要流下泪来。
所以他连忙逃脱了乐正绫的安慰，像个男子汉一样挺胸，在天台上看着V学院中来来往往的学生，万事，都与这些学生无关。
“其实我还挺羡慕他们的，他们还能继续书写属于他们的故事，但是我呢？”

她轻轻绕过长椅，来到了摩柯的身后，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却没有一丝温度与重量。
摩柯还是忍不住，肩膀哭得一耸一耸。
“有些失落吗？”
摩柯一边哭，一边嘴硬地告诉乐正绫没有，怎么会，只是这一切似乎都太快，太突然了，还不等他反应一下，一切似乎都在转瞬之间发生并结束。
“其实我想问绫姐，你后悔吗？”
乐正绫抿嘴笑了一下，她摇了摇头。
“为什么，难道我，我们，龙牙哥，我们就不值得你后悔一下吗？”
她摸着摩柯的头：“我唯一后悔的，可能是没有早点下定决心，所以才会让墨清弦陪着我赴死，当然，我也没有想到她会在楼下接住一个从十几米高的地方，跳下来的人，我有点对不起她。”
摩柯哭得更加伤心，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天已经放晴，雨季不再来，可他的心中，一点儿也没有见到太阳的喜悦。
“那牙哥呢，牙哥他已经垮了……他和你们父亲的关系彻底僵了，也为你断绝了和父亲的关系，宁愿去餐馆当一个服务生，也不愿意再和乐正集团有半点瓜葛。”
“或许正如我所说，可能来到这个世界上，尤其是出现在龙牙的世界里，就是一个错误吧。”乐正绫咬着自己的手指，看着逐渐西垂的落日，当霞光敛入地平线的一刻，或许自己就要与世界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