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V的日常（9）无月夜（中秋特辑）(4)

我常告诉自己和V，那些属于战争的记忆，留在她们心智中越少越好。看看我们两个吧，这么久了还是饱受困扰。可我明白这对V来说有多残忍，因为伴随着战争的创伤消失的，还有她们的点滴。如果说忘却也能算是一种运气，当身边的每个人都忘了，我们这些什么都没有忘记的，是不是少数不幸的呢？
“不必了，谢谢。”V强挤出一个笑容。她曾是‘震荡’中对队友最为冷淡的啊。
“VECTOR小姐没事吗？”春田碧绿色眸子中的和煦转为关切，她俯下身子小声问我。
“她不算是个坚强的人形。”我用只有我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春田望着V，似乎还想说什么，可她不得不去为尚沉浸在节日气氛中的孩子们服务。不要破坏大伙的好心情，我们几个都明白。
“我们每次邀请VECTOR小姐来交流厨艺你都说自己很糟糕，可我觉得你的月饼可比春田小姐做的好。”G3也凑过去，搂住64式的脖子说道。这姑娘现在正在店里做糕点师。
“我可听见了哦。”春田端着托盘说道。
我们在那里的停留时间不长，正如我们很少会来。
V将自己的外套拉的更紧，她盯着地面，走还是停，她完全将决定交给了我。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所做的就好比是将一把锯齿刀捅进心口，还要一点点将它捅的更深，直到刀刃完全没入身体。

“我没事。”她突然冒出一句，意识到我刚刚并没有询问她，V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忙板起脸想表现出平时那副冰山的样子。
“抱歉。”抱以一声叹息，她任凭额前的头发掩住表情，算是她最后的倔强了。
“好啦，真难受的话就哭一场也没什么的。”我抚摸着她的头发，“反正头两年你都是那样做的。”
V撒娇似的在我腰上拧了几下。她是绝不会允许自己在‘出糗’后还要进一步向我表露自己的柔弱的，虽然同样的事她也做了不少了。V的别扭性子啊......
我们一起站在路口自闭，在那终于良心发现的工作人员把该死的路灯点亮后。我用手搭住她的肩让她可以靠在我身上，这使我们的影子揉在一起，变成了某种难以辨别的形状——至少看上去不那么孤单对吗？
V整理心情没花费太久，她仰起头来，澄澈的眼神让我确认她已经恢复正常。
“下一步还要去那两位家。”她说道。
那两位指的是AGENT 416和AGENT VECTOR，两个来历奇妙的人形。至于V的称呼，是因为她也不知道怎么称呼两个分别与HK416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名字也差不多的人形。这小两口现在一个在警局工作，另一个干了消防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