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世界大战 第一章(3)

这下管用了，这两个牛一般的大汉跪在我旁边，一个抓住男孩的双脚，另一个紧抓他的双手，我想采集血液样本，抽出来的只是棕色、黏稠的物质。我一抽出针头，男孩立刻展开另一波猛烈的挣扎。那个负责抓紧男孩手臂的大汉放开了手，改用膝盖把男孩的双手压在地上，他以为这样会更安全。不过男孩又抽回手，而且我听到他的左手腕折断的声音，桡骨与尺骨两端呈锯齿状，刺穿了灰色的皮肤。男孩并没有喊痛，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骨折了，但这两个助手可受够了，跳起来就冲出了房间。我则是本能地退了几步。现在说起来还是不大好意思。成年后我大部分的时间都在行医，学习过科学的知识，受过专业的训练，我处理过太多伤患了，也不止一次与死神擦身而过，但我现在却吓坏了，为这位看似虚弱的男孩而惊骇。”
“那男孩蜷曲着朝我这儿扭来，他的手臂完全被扯脱了，皮肤跟肌肉分离，只剩下残留的骨骼，挣脱的右臂上面还绑着断掉的左手掌。他拖着身体爬过地板。我赶紧冲出去，锁上门，缓和一下情绪，控制我的恐惧和羞愧，等我开口问村民这男孩是怎么感染的时候，我的声音还是怪怪的。没人回答我，我开始听见撞门的声音，是男孩拳头发出的虚弱敲击声，拍打着薄木板，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不要被这个声音吓到跳起来，并祈祷村民们没注意到我苍白的脸色。我振作了一下，提高音量并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题，好像这样能掩盖我的恐惧似的。终于有个年轻的女人穿过围观的人群走上前来，是孩子的母亲，看得出她已经哭了好几天了，湿润的眼睛通红。她承认，事情是发生在男孩跟他父亲去‘钓宝’的时候。这个词的意思，就是潜水进入水坝内淹没的遗迹中寻宝。水坝下有不少像‘旧约迪’一样被遗弃的乡村，总能够找到些值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