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秦(17)

荆轲的胸口挺立起来，他抬头注视着先生，目光如炬。
“我去！”
荆轲还是那个荆轲，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情，就没人能够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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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外，苍茫如大漠。
哪怕连一丝风都不见踪影，唯有几缕残云挂在灰蒙蒙的天空中，又高又远。
荆轲紧了紧马车上的纤绳，头也不回地坐了上去。
我痴痴地望着天空，那灰蒙蒙的天空，那死气沉沉看不到丝毫希望的天空。那是只属于燕国的天空。
然后，我想起琉。
为什么只要琉在的地方，总能够看到阳光呢？
我笑了笑，回头对渐离说：“我去送荆轲一程。”

渐离愣住了，他怔怔地看着我，微张嘴巴，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然后，他猛地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力量大的几乎把我给拎起来。
他凑近我的耳边，狠狠地说：“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要干什么？！”
我依旧微笑：“渐离啊，你如此了解一个人，真的不是什么好事呢。”
高渐离几乎咬牙切齿了：“你给我听好了！我们所做的这些根本无法改变任何事情，嬴政只有一个，但总会有下一个秦王出现。荆轲做出了他的选择，他的选择就是复仇，什么乱世，什么大业，这些统统与他无关，他要的就只是复仇而已！听我的，琉会活下来，你也会活下来，离开这里，带着她离开燕国，找一个再没有杀戮的地方生活，这样不好么？这难道不是你一直以来所希望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