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周衍生］天宇忽开霁(5)
“天水没有神仙吗？”子舒又问。
“有啊，这当然有了，”掌柜眯着眼睛回想，随后指着交错屋脊外的高山，“那，最高的那座山，老人家们都叫天水山，都说在那天水山上两棵枝叶交缠的千年老松边看见过天水山主，有缘分还能说几句话，那位算是咱们天水镇远近闻名的神仙。”
“既然老人们都知道那天水山主是位神仙，怎么说也会有所求吧？可我们这一路走来，不见一座天水山主的祠宫。”温客行轻笑，“这是为何啊？”
掌柜摊手，“这我就不知道了，老人家们没说，且这生死寿夭又不归天水山主管，求不到祂身上去，旁的事儿咱们都讲究求己，求不到神仙头上。
“不过天水山主跟咱们住在一块这么多年，每年这时候啊，咱们都有‘拜山集’，客官路上瞧见人带着各色彩绦，那是拜山主用的，据说山主极厌血腥，不许牢牲，除了焚点香，奉上年谷，咱们也就是去山上走动走动，讨个喜庆。”
“听起来，这天水山主，倒像是你们这的一个老邻居。”温客行笑了一声，目光轻轻停在子舒身上。子舒的视线停在远处的天水山上，没有说话，在这一刻，温客行要不是还能看见他坐在这里饮酒，差点以为眼前这人会在一瞬之间身化万物，归于天地，于是连忙开口唤道：“阿絮。”
“嗯？”却见眼前人收起了方才的神情，侧过头来，视线一转，仿佛被拉了回来，目光停在他的身上，像青山落下了一场细雨，轻飘飘地扑上人脸，清浅也温柔，比记忆里能想起的样子多了几分人气。说来就是这么不讲道理，无论温客行心中如何纷乱，只要对上他的眼睛，世上许多东西便都不及眼前的这个人重要，正如此时此间，只要对上这双明净眼瞳，心底的轰鸣有如山倾。
“阿絮啊……”温客行把他的名字在唇齿走过一遭，似抿一口酒来，喉中难免带了几分苦涩，可余韵却泛至两颊，万千言语只道：“阿絮……”
“酒没喝完你就醉了？”子舒摇了摇空空杯盏，拎起手边的酒壶，“行了，别叫了，听得怪让人瘆得慌。”
温客行反而笑得更开心了，“阿絮，人间攘攘，热闹得很，总聊那些神仙也无趣，缘何不看看我？”
“你？”子舒挑眉，笑了一声，眼神在温客行身上扫了又扫。这确实是他第一次如此端详一个人，不可否认，温客行的眉眼一如往昔那般昳丽，长开了的样子比世上秾艳的花都要好看，笑起来时，仍有那一股孩子气，可他从来不是枝头轻易攀折的花朵，好皮相下藏着的是嶙嶙的骨，是透着冷的。时移世易，很多东西都会变，倘若他没有认错，温客行与他在千百年前的确有些缘分，但凭着一点当年的缘分，竟能叫温客行记了如此之久？
“有啊，这当然有了，”掌柜眯着眼睛回想，随后指着交错屋脊外的高山，“那，最高的那座山，老人家们都叫天水山，都说在那天水山上两棵枝叶交缠的千年老松边看见过天水山主，有缘分还能说几句话，那位算是咱们天水镇远近闻名的神仙。”
“既然老人们都知道那天水山主是位神仙，怎么说也会有所求吧？可我们这一路走来，不见一座天水山主的祠宫。”温客行轻笑，“这是为何啊？”
掌柜摊手，“这我就不知道了，老人家们没说，且这生死寿夭又不归天水山主管，求不到祂身上去，旁的事儿咱们都讲究求己，求不到神仙头上。
“不过天水山主跟咱们住在一块这么多年，每年这时候啊，咱们都有‘拜山集’，客官路上瞧见人带着各色彩绦，那是拜山主用的，据说山主极厌血腥，不许牢牲，除了焚点香，奉上年谷，咱们也就是去山上走动走动，讨个喜庆。”
“听起来，这天水山主，倒像是你们这的一个老邻居。”温客行笑了一声，目光轻轻停在子舒身上。子舒的视线停在远处的天水山上，没有说话，在这一刻，温客行要不是还能看见他坐在这里饮酒，差点以为眼前这人会在一瞬之间身化万物，归于天地，于是连忙开口唤道：“阿絮。”
“嗯？”却见眼前人收起了方才的神情，侧过头来，视线一转，仿佛被拉了回来，目光停在他的身上，像青山落下了一场细雨，轻飘飘地扑上人脸，清浅也温柔，比记忆里能想起的样子多了几分人气。说来就是这么不讲道理，无论温客行心中如何纷乱，只要对上他的眼睛，世上许多东西便都不及眼前的这个人重要，正如此时此间，只要对上这双明净眼瞳，心底的轰鸣有如山倾。
“阿絮啊……”温客行把他的名字在唇齿走过一遭，似抿一口酒来，喉中难免带了几分苦涩，可余韵却泛至两颊，万千言语只道：“阿絮……”
“酒没喝完你就醉了？”子舒摇了摇空空杯盏，拎起手边的酒壶，“行了，别叫了，听得怪让人瘆得慌。”
温客行反而笑得更开心了，“阿絮，人间攘攘，热闹得很，总聊那些神仙也无趣，缘何不看看我？”
“你？”子舒挑眉，笑了一声，眼神在温客行身上扫了又扫。这确实是他第一次如此端详一个人，不可否认，温客行的眉眼一如往昔那般昳丽，长开了的样子比世上秾艳的花都要好看，笑起来时，仍有那一股孩子气，可他从来不是枝头轻易攀折的花朵，好皮相下藏着的是嶙嶙的骨，是透着冷的。时移世易，很多东西都会变，倘若他没有认错，温客行与他在千百年前的确有些缘分，但凭着一点当年的缘分，竟能叫温客行记了如此之久？
温周衍生视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