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火 Ⅳ(4)

塞雷娅凑到赫默耳畔，嘴唇翕动送出几乎低不可闻的字句：“你没有余地拒绝。如果莱茵生命得不到它需要的价值，我们都会被判定为废弃品。我们都一样。”
语毕，塞雷娅提高音量，向那群巴不得自己没带耳朵来的工作人员下令：“一切以预订计划为准！检查所有系统，准备开始测试。各就各位。”
她推开赫默，娇小的黎博利人根本无从抵抗龙种的力量。如获大赦的工作人员在第一时间恢复忙碌，实验室的门无声滑开，机械臂先行抓起喷射器送进场地内，塞雷娅就要迈入其中，抬起的脚却停在半空。
从身后传来的嘶哑低语仿若冬夜里行将消散的风，把一切寒气吐尽后残留的余韵：“伊芙利特失控时你救了她。”
赫默摸出眼镜戴上，反光的镜片遮住双眼：“回答我。你是为了保护莱茵生命的财产……还是为了保护伊芙利特。”
“从结果来说都一样，你可以选择你想听见的答案。”塞雷娅顿了顿，没有回头：“我不介意你的指责，赫默医生。我只希望你在坚持之前确定自己的立场。”

合拢的门隔断了塞雷娅的背影，赫默在原地伫立良久，就像海潮中的礁石，来去的工作人员都自觉避开了她。
“塞雷娅！”
塞雷娅走进实验室的瞬间，伊芙利特立刻从平台上跳下，跑过来一头扎进塞雷娅怀里。
“赫默在哪里？今天的实验只有你吗？”
小家伙埋头拱来拱去，奈何怎么样都找不到舒适的位置，她又抬起头，四处张望搜寻起另一个人来。
“赫默有些别的事要处理，这次就由我一个人负责了。”
塞雷娅揉着她的小脑袋，手指掠过晶体化的角——那晶体的色泽无疑属于源石——她抱起伊芙利特，带着她回到平台坐下。
“伊芙利特，今天的测试有新的项目。虽然你还没有达到我的要求，不过也有所进步。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小礼物。”
机械臂带着喷火器缓缓落下，看见它的第一眼，伊芙利特就再没移开过目光。
“它能配合你的源石技艺，让你做的更好。等下试试操控它吧，方法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