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目危机】服部×秀夫：兔子与生日歌-下-(3)

李秀夫见状，瞬间心软了。他总是这么容易心软。
“唉...也不能全怪你。”他脑子里浮现出小天的脸蛋，忍不住劝慰道，“你没有害死你父亲，就像我自愿站出来为小天顶罪，我敢肯定，你父亲也是自愿拿命救你的。”
服部低着头，李秀夫拖着铁链走过来，双脚映入他的眼帘。细瘦的脚踝上，残留着方才挣扎过后的血痕和淤青，而脚后面的铁链已经拉到了最长。
他停止了抽泣，怔怔地望着那双脚，心底有什么东西松动了。
当初为了防止被偷袭，他特意计算过，铁链放到最长也够不到这个摆着桌椅的角落。
如今这个长度，这个距离，让他觉得很是刺眼。
服部低头走过去，张开双臂环抱住李秀夫，把头埋在他的肩窝里。
李秀夫整个僵住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直到听见一声“对不起”，李秀夫这才放下戒备，继续说道：“你母亲的死，也不是你的错。可能她也被那首歌误导了，可能...她只是太过思念你父亲。你妹妹和好友，你们都平安地长大了。名字不过是个代号，不要再纠结了。”
服部埋着头，李秀夫的声音从肩窝直接传进自己的耳朵，比平时听起来更加低沉而富有磁性。他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颤巍巍地问了句：“那...你呢？”

李秀夫愣了一下才明白对方在问什么，他苦笑了一声：“我...本来就没有恨过你。”想了想，又补充道，“再说，当年的事我也...
唔...？？？”
视线突然被遮挡了，同时他感到有什么堵住了自己的嘴。
这么多年来，服部其实并不缺少善意的安慰。一系列悲剧发生后，从心理医生，到远亲近邻，再到挚友，甚至自己的妹妹，都对他说尽了全天下的好话，劝他放下，忘记，看开点。哦对了，守谷香也曾对他表达过同情。
服部知道他们说的都对，都是为了他好。可惜，那些安慰在他听来跟爪哇语似的，聒噪而不知所云。
然而就在刚才，他像是终于接通了电源的收音机一样，接收到了一串清晰的电波，通过正确的转码，终于生成了一段直达内心的话语。
正因为他亲手缔造，亲眼目睹了李秀夫这些年来的痛苦，所以痛苦背后的真意才不容怀疑：如李秀夫所言，既然他可以为了保护李天，在囚禁中苟活；那么当年爸爸为什么不可以为了保护自己和妹妹，在火海中赴死呢。
他知道，李秀夫说的都对，都是为了他好，——关键是，他居然听懂了。
一种强烈的安全感包围了他。眼前的这个人，虽然不能操纵“意识”，但他不会屈服，不会放弃，最重要的是...不会去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