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医 五幕上 章陆(2)

都是些很难得一见的外用药，甚至有些植物据当前记载还不算入药。军营中外伤也许是家常便饭，但止血、消炎、镇痛等功效，这些药物一概没有。只知道的是，这些药物的共同点，就是强烈的驱虫作用，毒理上人体甚至无法承受。
“墨先生，希望你能帮我确认一下，这些药材被用到了哪里……”白烨协助他把堆积成山的药材装上马车，忧心忡忡地说道，“我完全按照要求提供了药材，但这些药并没有治疗的功效，甚至对人体有害……请千万留意，拜托您了。”
没等墨云弈回应，白烨又迅速往他手里塞了一小包药粉。
“……不是止咳药。具体情况一言难尽，但你也许用得上……”
“我知道了。”墨云弈轻咳两声，和白烨握手道别。
白烨揉搓着案台上的烟草残渣，有些寞落地长叹一口气。如今，作为和医学校创办者的司马天淳已经杳无音讯，整个中原都难觅他的踪迹；吴化开始跑起了朝内的差事，恐怕都是些见不得光的活。尽管司马良朔和秦明一直保持着很好的关系，但秦穆婉拒了娃娃亲的提议，仅仅向司马天枢提供了一点资金救助。在宗教文化的抨击下，不管是和医，还是与和医事业紧密相连的司马家族，都如同风中残烛，岌岌可危。
即便只是这么揉捏，烟草刺鼻的气味令人晕眩。白烨不禁疑惑：这么浓烈的烟草，真的存在能驾驭它的人吗？

就在白烨百无聊赖地搓烟草时，吴化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案台上，悄无声息，如同鬼魅一般。
“又需要什么烈性毒药吗？”白烨察觉到他时也无动于衷，怅然若失地问道。
“不用，我就是来通知你一件事……司马的动向。”吴化捡起烟叶残渣闻了闻，露出了夸张的厌恶神情，立即扔在一旁。“前天，秦穆来找我就诊。但是，那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畴——不，超越了经脉针灸的能力范畴。”
白烨顿时眉头一紧，停下了无谓的手头动作。
“难道是……”
“没错，是‘癌’。”吴化说着抽起了烟，始终背对着他。“我本想说，在这天底下，能治好癌的和医还没出生呢——但稍微想想，说不定手术能做到，于是让他找司马。”
“但司马已经失踪了啊？”白烨说着呲了口气，“他终于找到比梦想还重要的事情了，哈哈……”
“其实线索还是有的。”吴化的话瞬间让白烨浑身一颤，“秦穆的女儿喜欢画画，并且经常和司马良朔交换作品。那丫头画的不是一般的家伙……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居然能画地图？这太荒谬了。结果，她给司马良朔送了一张西和风栈道的地图——”
“西和风？那么偏远的地方？”白烨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而且是新栈道的地图，实际上现在还没有完全修好。但只要能避开工人，就是一条没有山贼威胁的安全通道。至于为什么会去那么远的地方，恐怕是……梨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