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比利亚战地秘闻】以后(2)

“极境。”
棘刺打断了我，他说，不要逃避，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我当然知道我在逃避，我也当然知道你问的是什么。我挠了挠头发说这件事我还没有想好……其实确诊通知书下来的那天我并不意外，慢性矿石病在身体里的悄然生长瞒不过黎博利。早有预料，不过是再下定义、盖棺定论，没什么不可置信，或是悲痛欲绝。
你还记得吗？那天我拿着纸质的单子吹海风时你其实找了过来，也是问我以后打算怎么办。怎么办，其实我觉得应该也没什么，接着活，我还活着呢。我本来想开玩笑地回答他——现在我还记得我当时是想胡扯一句什么——对噢你提醒了我，博士问我要不要接手一些天体勘测任务什么的，正好我空出了许多时间，这事儿正适合我。但看他的神色，这个回答估计会连同我本人一起被u进海里喂鱼。我便暂时咽了花言巧语，伸手捉了一缕海风，指尖描摹过不远的海平面，然后我们就一直沉默，谁也没说话。
现在又是这个问题，又是沉默，但这次我想我已经决定好了，我的初心叠上执念，骨子里的印记加上祖祖辈辈的归宿。所以我打破了平静，我说如果真的有一天我不得不面临挫骨扬灰的结局，那就拿我的骨灰去葬海吧。
……
棘刺笑了，他说，回到伊比利亚？
我也笑了，我说，对，回到伊比利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