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心的向日葵(3)

“这么好的老人，为什么会孤身一人生活呢？哎，人生坎坷啊...”向阳心想。
我能在这边住的日子，能陪老人一天是一天吧。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咚咚！”
还没等向阳从沙发上站起来，敲门声就再一次响起，而且似乎还变得急促。
“是谁呀？”大娘亲切地问道。
“是我！快开门！”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
正准备开门的向阳停住了动作，他转头看向了大娘。
大娘依然不急不缓地往嘴里夹饺子。
“开门啊！”对方十分不耐烦。
“不用担心，我的熟人。”大娘擦了擦嘴，“开吧，没问题的。”
向阳与女人四目相对。
女人化着浓妆，穿着一身貂皮，耳垂上挂着一闪一闪的耳坠。趾高气扬的脸上却带着一丝失落。
“你是谁啊？为什么出现在我们家？”女人狐疑地盯着向阳。
“啊，我的租客。”没等向阳开口，大娘就解释道，“他叫向阳，没有抢到车票回家过年，就来我家吃年夜饭了。”
“一边去！”女人一胳膊把向阳推到门外，“一个外人，少来跟我家里人说笑！”

“你是来找大娘要钱的，对吧？”向阳没有走，他淡淡地说。
“随便你怎么想。”女人想把门关上。
“哦。”向阳把住了门，“那请你拣几个饺子到盘子里，端出来。我还没有吃饱。”
“你...”女人气炸了。
“不就是钱吗？”向阳从怀里掏出一沓纸币。“这是五千，拿好了。”
女人嗤嗤地笑了，并没有动。
“不够？”向阳又加了一沓，“马上给我滚。”
“你行！”贪婪的狐狸原形毕露，女人一把夺过钞票，急匆匆地消失在夜色中。
“那个女人是你的孩子吧。”向阳回到沙发上。
老人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吃饭。
“看她的穿着，条件并不差。”向阳给老人夹了一块芹菜，继续说，“应该是跟丈夫吵架，气的跑回娘家来了。”
“她们啊...唉。”老人长叹一声，“我觉得你刚才做得欠妥。再怎么样，她也是我的女儿，但你却用几千块钱把她打发走了。”
“她只是想找个住处。”向阳咀嚼着一块苦瓜，“要不然，她怎么选择拿到钱就走人？”
“也是。”老人无奈地说，“又有什么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