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心的向日葵(2)

“嗯。”
虽然母亲嘴上无所谓，但向阳还是觉得自己对不起母亲。父母年纪大了，与自己相处的时间本来就少，能多待一会就多待一会。
今年却出了意外，火车票没有抢到。这是母子俩第一个没有相聚的春节，向阳想想就难受。
“向阳，”大娘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我刚蒸了年糕，你要不要尝尝？”
关于大娘的家人，大娘闭口不提。有人问，大娘也只是打哈哈地蒙混过去。过年的时候，也没有人前来看望。
大家都说，大娘无夫无子，自己一个人过，怪可怜的。
“年糕挺不错的，谢谢大娘。”向阳朝大娘微笑。
以前，每当温暖的阳光透过层层密云撒下大地的时候，人们总是能在小区公园里看到大娘独自散步的身影。
而现在，那个叫向阳的年轻人陪在老人身边，两个人有说有笑。居委会负责人看见他们俩，还以为是大娘的儿子回来了。
“他要是我的儿子，那我这辈子可是享福啦！”大娘眉开眼笑。
向阳还给老人种了许多绿植，大娘开心坏了，表示自己有机会也要赠给向阳一朵盛开的花。
“要是自己的孩子也能像他一样经常陪在自己身边就好了。”老人们十分羡慕大娘有人陪伴，即便向阳不是大娘的儿子。同时他们也埋怨自己的孩子很少来看望自己。

【第二章】
各式各样的轿车总是在这个节日塞满小区，提着大包小包的年轻人们匆匆走进许久不见的家门。
“饺子好啦！”大娘从厨房里端出一大盘热气腾腾的饺子。
除夕夜，大娘没有像往常一样自己一个人过，而是邀请向阳来自己家一起吃年夜饭。
“放这边吧，咱们都能夹着。”向阳把桌子上的菜稍微挪了挪。
大娘做饺子从不分盘盛，而是把饺子一起放在一个大盘子里。大娘说，这是他们家的传统。
鱿鱼、芹菜、猪头肉...满满一大桌子，份量远远超过两个人。
“为什么要做这么多？”向阳不解。
“过年嘛，不丰盛怎么能叫年夜饭？”大娘递给向阳一双筷子，“对了，要不要啤酒？”
向阳婉拒了。他解释道自己很早就立下规矩，烟酒不沾。
“来，吃鱼。”大娘笑眯眯地给向阳夹了一块鱼肉。
两个人聊了很久，跟对方讲述自己的童年、人生...
从老人口中得知，大娘生活条件并不差，每个月的退休金除去必需品外还有不少剩余。但大娘不喜欢屯钱，她把很多财产都捐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