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海薇（五）(3)

夜晚，两人两骑从军营中悄悄走出，马上坐着的是刘总兵和王珈乐。珈乐问刘总兵：“总兵大人，这么晚了叫我出来是为何事啊？”刘总兵说：“我也不知道，下午司马大人差人递话，让我这个点去他府中。我想你也要接我班了，不如叫你一起去见习一番。”珈乐好奇地问道：“那大人您觉得会是什么事呢？”刘总兵打趣道：“哈哈，我怎么知道。不过要我这个时候去，估计不是什么太阳底下能谈的事。”
珈乐见四下无人，便与刘总兵凑近了一点：“大人，属下实在想不通，为何大人突然辞官不做。”刘总兵看了珈乐两眼：“白天不是说了吗？就是老了啊，平日处理军务练练兵还没什么，现在要带兵打仗了，人老不以筋骨为能啊。更何况司马大人已经提拔了你这位小红人，咱们老东西得识趣，当退则退。戎马一生了，现在回家养养老，岂不美哉？”珈乐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刘总兵又盯着她：“我说小子，你想清楚没啊？”珈乐一脸诧异：“想，想清楚什么啊。”刘总兵哈哈大笑：“我还以为你是大器早成呢，没想到还是个楞头小子。”珈乐更加困惑了。

“我原以为我一辞官，司马芮就会开开心心地准许然后立即让你上位呢。你知道他为什么没同意让我告老吗？”珈乐谦虚地答道：“想必是司马大人也看出我才疏学浅，难堪大任。”“错！大错特错。”刘总兵提了提缰绳，“你的才华是次要的，主要是因为司马芮还不相信你。”“此话怎讲？”“你跟我说，你是谁的人？”“啊...这...”珈乐开始吞吞吐吐。“不得不说你隐藏的挺好。可你瞒不过我，你是张司丞的人吧。”珈乐惊的差点从马上掉下去。刘总兵拍了拍珈乐：“你平常出入军营肯定躲不过我的眼睛的。不过司马芮提你为副总兵，想必是还不清楚你究竟是何来历。接下来就要你做抉择了。”珈乐缓了缓神：“敢问大人，做何抉择。”
“司马芮提你但不用你，说明他爱惜你，可却还心存戒备。而白天你也看见了，张司丞和司马芮不是一路人。对你而言，接下来这段时间，你是继续追随你的张大人尽忠，还是攀上司马芮这只大鸟一飞冲天，你可要想清楚。”珈乐听后若有所思：“那斗胆问一句，刘大人是谁的人呢？”刘总兵哈哈大笑：“我这一把年纪了，当年提点我的人现在早就驾鹤西游了。应天虽是陪都，但相比京城没有那么复杂。我这辈子也就做到了总兵，现在谁的人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