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失格》—— 终(3)

我终于回归了正常人的生活。
我和七海静静地坐在海边。月亮漂浮在远处的海面上，半个在空气中，半个融化在了海里，变成了波动着的光斑。
从我得病以来，七海一直在帮我处理生活上的琐事，我和她的关系也越走越近。我又拿出自己之前做直播和代练时的攒下的积蓄，还清了欠梁志冰的酒钱和医药费，尽管他强烈拒绝收钱。我在努力地让我的生活重回正轨，但总觉得哪里做的不对。
“小玉，好些了吗？“
“好多了。应该说，彻底好了！“
我们在月光下吃着刚从海边大排档买的烤串，喝着没有酒精的饮料。我的胃不能再喝酒了，肝好像也有些问题，不过并不严重。
“小玉，你这头发……是染的吗？“
我才发现，我还是一头的白发。
“是吧，记不清了。“
“自己染的头发还能记不清，有病吧！“
七海咯咯地笑出了声，远处的月影也颤动了起来。
我们静静地吃着，偶尔闲聊一两句。平静的海风拂过海面，远处的灯塔中射出一束光柱。

“小玉，我要走了。“
“我送你，天太晚了。“
“不是，我是说……我要出国了。“
“出国？去哪？”
“去德国。我爸的生意又好起来了，他要送我去国外读书。”
“哦，那……那祝你一路顺风。”
死寂。
风停，灯塔的灯火摇曳不定。空气仿佛冻结，凝滞在了我们的身边。
七海小声地啜泣着。我却什么也做不到。
“我们逃跑吧，小玉，逃得越远越好！“
“为什么要逃？这不是好事吗？出国学习，多长长见识也好。“
临阵脱逃的反倒是我。
我低着头，连眼睛都不敢动一下。七海突然搂住了我的脑袋。
“小玉……小玉……让我见见真正的你吧！哪怕一眼也好！“
“不行……我……我做不到！“
七海轻轻地吻了我的额头，我像个婴儿一般依偎在七海的怀中。
“那以后还会再见面吧！我混个学历就回来！等回来之后……不对，等你做好准备的时候，请务必让我见见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