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我可以签字吗？我是他的男朋友……(3)

我找到灰衣男，他在病危通知单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于小光，关系那一栏，写了两笔，又划掉，他攥起拳头，缓缓地写上朋友两个字。这两个字显得格外刺眼，我吞了吞口水，把呼之欲出的话硬吞了回去。我准备逃离这样压抑的境地，背后传来小光的声音，“麻烦告诉刘医生，欠的费用我今天可能要晚一些交上”。我轻声答应着，快步走出了病房。大壮的家人对他置之不理，治疗的费用全部落在于晓光身上。不难推断，这对他来说是个大难题，他白天要一直照顾大壮，根本没有时间工作赚钱，晚上工作，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但他这样坚持了那么多年，是什么支撑他走到现在呢？
二
晚上下班了，我换下白大衣，跟同学相约在医院旁边的一个小商区。一路上我们抱怨着一天的工作，讲着上级的坏话，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打断了我们，“两个帅哥，游泳健身了解一下啊”。我们被他拦了下来，对视的瞬间，两人都愣了一下。这个男生，竟然是于晓光。小医生是你啊，有健身的打算吗，来看看吧？他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对我展开了猛烈攻势。我实在不知道怎样拒绝，于是跟他去了健身房。接下来的半小时，他为我们介绍了这家店的情况，又是帮忙做体测，又是端茶倒水的，希望我们可以办卡。早上还喊我弟弟，这会儿又对我这么客气了。我打趣道。他有些难为情，“弟弟啊，以前工作的时候喊习惯了，你别在意啊。”我突然想到，今天护士姐姐们一直喊我实习弟弟，又追问他，“你以前也是做护士的吗，我看你为病人护理的很专业”。他叹了口气，对我坦白了。原来5年前，他来这家医院实习，当时大壮第一次来看病，很巧，被安排在他负责的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