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5副本第12章：黄与白（11至13）(8)

干窃听工作，这东西再合适不过。张载驰一共准备了三只“飞虫”，靠接力交替足够应付整场舞会，耗到李少荃退场绝无问题。他选择的入侵路线很大胆，虫型机将会直接飞进烟囱，先钻过黑洞洞的烟道，再贴上无人查看的壁炉内壁，隔火录下李大人与红男绿女们的对话。
壁炉是再标准不过的中世纪孑遗。 机括虫子的工作强度，远比预料中要大。李少荃出生在1823，1905年已是82岁高龄；可这位前副相半点也不显老，在筹款舞会上可谓口若悬河，祝酒词比市长、议员们加起来还长。同商贾、教会人士闲聊时，李大人同样精神矍铄。最夸张的一次，他同时与五个人肉麻地互拍马屁，酣战二十分钟照样思路清晰口齿伶俐，硬是把翻译逼得中途告退。
老李的官话久经锻炼，只剩下一点点徽音，张载驰基本上都能听懂，不需要多萝茜代为翻译。他发现，李大人不愧是老牌官僚，什么话题都要绕上十八个弯，先恭维对方再自我吹嘘，顺便扯上一堆天气之类的闲话，直到最后的最后方才图穷匕见。

张载驰必须抛开成吨的文字垃圾，才能梳理出“首相大人”的观点：老李想要什么？钱。李大人为啥想要钱？复兴后金。按照老李说法，后金遗民在全球“多至无以计数”，仅北美一地就有十万以上。这些人多半加入了“保皇会”，愿意为再兴故国付出一切。
他再三强调，后金遗民都是善良而又正义的无辜者，被残暴的鼎新政府无端赶出家园，许多人甚至妻离子散。逃到“文明国度”后，他们不仅向“善良睿智”的欧美人民请求援助，同时还朝上面那位虔诚祈祷，愿意为返回“应许之地”付出一切代价......
这便是李少荃的基本论调。他对所有谈话对象都会重复这一套，内容没啥区别。不过，光靠观点是说服不了人的，更何况缺乏论据的苍白论点。为了哄骗梅肯市名流，让聚在市政厅的政要、名流心悦诚服地掏钱，李大人另外还准备了一堆香饵，惹得那些白皮男女频频露头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