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5副本第12章：黄与白（11至13）(2)

第一步，取出随身携带的绳索与钛合金钉子，把亨利先生（尤其是他脑袋）结结实实地固定到地上。第二步，挥刀切断塑料手铐，防止用刑时发生断手断脚的意外。第三步，当对方恢复血液循环，因为手脚酸麻开始呻吟的时候，立即拧开水壶壶盖，对准雪白绵软的毛巾浇下清水。
水刑流程图
壶里的水是凉白开，对健康绝无伤害。毛巾则是经过多次蒸洗，完全符合1905年乃至以后一个世纪的卫生标准。这两样东西，分开来都对人大有裨益，可要是凑在一起，却能瞬间变成夺命道具。
浸湿的毛巾封住口鼻，眨眼就能让人无法呼吸。水流在重力作用下，如饥似渴地渗人鼻孔口腔，激得白人警官又是咳嗽又是摆头，活像一头溺水家畜。他拼尽全力想要甩掉毛巾，但脑袋却被牢牢固定，只能在极小范围内摆动；他无比渴望呼吸，可五官却被尽数封印，用力吸气的话，更大的痛苦反而越大。

张载驰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水流，将受审对象的反映完全无视。等水壶倒空一半后，他又往白人警官脸上加了一条毛巾，衔接得无比娴熟。接下来，便是水刑当中最考验技术的部分，张载驰一面在心里默默数数，一面向受审对象口鼻不定时地泼水，每次都是抢在对方恢复呼吸之前，冷酷无情夺走救命稻草。
六十，七十，七十五，八十......他不带感情地一路数到一百，直到水壶变得空空如也。白人警官的意志被水彻底击垮，不仅用南方腔调的英语闷声惨叫，卡其色裤子也有一半变成了咖啡色，显然是小便失禁。
直到这时，张载驰方才从中年白皮脸上，扯掉了早已湿透的毛巾。亨利先生立刻开始昏天黑地地咳嗽，鼻涕、眼泪、唾沫流得满脸都是，他的眼神变得疯狂而又迷离，死死盯住头上那块天空；他的嘴巴满是血沫，随着咳嗽不时喷出，可能是在挣扎当中咬破了舌尖，或者脸颊内侧的粘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