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医 四幕下 十六章(5)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没关系啦，我就是开个玩笑，你也不用在意。”危遁说着离开墨雨砚，从洛阳身边擦肩而过，似乎斜瞟了她一眼。“我正好跟他说完事情呢。”
等他走远，洛阳才忍不住咳了几声。她实在是难以想象，这个老人居然能如同无事一般抽这么浓烈的烟。在如此纯粹的浓度下，所谓的治疗效果几乎全都会变成毒副作用，对人体产生极大危害。
“砚，那个人是……”
“前边塞军总将军，危遁。”墨雨砚的额头似乎也在冒冷汗，“看起来，他的精神很不错……”
洛阳不再提危遁的事，只是开始帮他换药。墨雨砚则拆开了信件，仔细阅读起来。
“洛阳，我必须回一趟中原，非常紧急……危遁会在这段时间接替我的职务，他不太好相处，也请你尽量不要接近他。但如果是他的命令，你只管照做就好，他是我见过的……最老谋深算的人。”
“……那我就帮你准备点药吧，记得自己换。”
“谢谢你，洛阳。”墨雨砚说着望向她，两人目光交汇，虽有些不好意思，但都不愿意挪开目光。“我，我会去找诸葛……既然战争胜利了，他应该可以履行承诺，让你们离开，并拿回自己的名字。”
“真的吗？太好了！”洛阳露出了欣喜的神色，“那，到时候，我们……”

“那时候，春天就该到了吧。”墨雨砚说着露出了微笑，“你能带我，看梨花吗？”
“嗯！”洛阳点了点头，并向他伸出小拇指，“我会在梨花林的中心，那棵最大、最美的树下，等你。”
墨雨砚勾住了她的小拇指，一起拉了勾。
“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就这样，他们立下了约定。
在身体基本康复后，墨雨砚怀揣着约定，登上了前往中原的马车。
旭日东升，朝霞灿烂，泛着金光的雪地上，边塞军的大家为他送行。
虽然正值最冷的时节，但感觉寒风似乎不再凛冽，细雪似乎不再冰冷。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