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逸话】离家(2)

没有人来为他做手术，没有人来为他打麻药，没有人来理他，他听着耳畔那些模模糊糊的话语，感觉自己几乎像个局外人。
温彻斯特不希望这样，于是他拼尽全力伸出手，直至抓住某位白大褂的衣服下摆。
“救......救救我......”
我还不想死。
然后，一只温暖的手抚摸在他的额头上，安抚了一颗焦躁不安的心。
“别担心，你会挺过去的。”
“只是一个微创手术。”
苏苏洛再见到温彻斯特，是一天后的例行检查。
这位十六岁的乌萨斯青年和大多数经历过切尔诺伯格事件的感染者一样沉默寡言，新人医生最怕和这些患者打交道，因为深受矿石病折磨的他们看起来冷漠而不近人情，对罗德岛提供的援助他们不曾感激也不曾拒绝，他们只是木然地接受。
“温彻斯特先生，您的手术很成功。颈部的源石病灶已经被暂时控制，但仍需一段时间观察......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您需要佩戴监测手环，并且待在罗德岛，以便每日检查。”

“......嗯。”
就像这样。
苏苏洛无奈地叹息着，露出一个宽慰的笑。
“不必太在意，如果您的身体恢复得很快，两三天后您就能离开监护室，回到自己的病房。”
“虽说是留岛查看期间，但个人建议您参加一下罗德岛乌萨斯人的聚会，您会在那儿找到经历相似的朋友的。”
“另外，我听说您一直有拒绝配合治疗的倾向，矿石病三期的药物是可能会加剧夜晚的疼痛，如果您忍受不住，请一定要及时呼叫总台的护士......”
这样的独白又持续了几分钟，温彻斯特翻过身去，再没有说过一句话。苏苏洛看着病床上那个小伙子，不知为何感到陌生，仿佛自己从未替他做过手术。
他在切城暴乱中被卷入，感染的原因是一个宿主投掷的源石簇，时至今日，碎片早已被清除，可有些伤痛就是如此，顽固而持久，无法被外部的治疗所根除。
也许是时候走了，苏苏洛这样想。
两天后的黄昏时分，温彻斯特离开了监护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