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逸话】离家
温彻斯特被送进手术室时已经面色乌青,奄奄一息。注射了镇静剂后他无意识的痉挛有所缓解,但颈部的源石仍在野蛮生长,这些不详的黑色结晶此刻正压迫着他的气管,叫他呼吸困难,甚至发不出成句的呻吟。
几个陌生的白大褂背对着手术台,紧紧张张地忙上忙下,拿来刀具,放下药品,又再一次背过身去,只有一台孤零零的无影灯默默陪伴着温彻斯特。
这副图景曾无数次出现在温彻斯特的噩梦中,尤其在他刚成为罗德岛收容的感染者时。梦中的温彻斯特也是这样被人环绕,身体不听使唤,意识又偏偏清醒的要命。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呆望着天花板,望着那平滑的镜面上映出他死后炸开的模样,一点都不好看。
年久失修的基座在轻微摇晃,这样的条件真的能做手术吗?他感到不安,感到害怕,眼前几乎闪烁起朦胧的幻觉,直到他花了一点时间意识到只是他自己的脚趾在哆嗦——也许他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怕死。
视线外传来开门的声响,是主刀医生来了吗?
伴随着一阵微弱的电流声,无影灯骤然开启,强烈的白光下温彻斯特忍不住闭上眼睛,嘈杂的世界顿时陷入一片漆黑,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躺在手术台上,浑身僵硬像一块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