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的琴音者与浮黯山的童话（三）(6)

“你说正义不会缺席，那么这位可能一生都不需要正义的先生，正义，要迟到多久？”
若鲸睁开双眼凝视着晓，过了许久他才注意到她的目光。
若鲸沉默着。
“我能看见的只有无数侵略和屠杀，我不可能接受交融，那必然是后来者的事，我能做的也只有加速这交融的过程，毕竟我们都不能与那些东西达成和解。”
乍一眼看上去冷冰冰的，然后会觉得外冷内热，可再到深处，是彻骨的严寒。——《不寒而栗的温柔》
“你会认为某些时代尽是光芒只是因为那些时代的那些使你不觉得光彩的东西已先你身边的不光彩之物被岁月沉没了。那些丛峦入云的山脉由细小的沙砾和岩石组成，但堆叠在一团的它们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样的姿态，又组成了什么东西，它们能做且只能做的仅有尽力去维护这已成的一切，麻木地认同和接受着无中生有的东西，正是因为一无所有也正是因为不知何为幸福，它们才会依照本能渴望着拥有一切都幻觉，才会乞求着仅能自圆其说的抚慰。没有人想要你的光亮，它们所唯一追求的是心安理得，心安容易，理得又是什么呢。”
“您是为何要试图拯救这样在您眼中如此可悲的人民呢。”

“我没有效忠的群体或个体，我是这方文明的损友，我会骂她，吐槽她，但她需要时，我会帮她。”若鲸习惯性地抬起没有温度的手抚摸着晓的脸，“就像对小镇，对浮黯山，对渺和你，孩子，不要总想着把它们无法理解和消化的东西塞给它们，这不是给予更谈不上是救赎，这只是在欺负老实人。”
“您不是比我更加独断专横地欺凌着那些民众吗。”
沉默许久。
“我不是独断专横，我仅是一意孤行。”
这句话晓听不懂。
“你希望拯救的民众没有资格得到救赎，竭力乞求救赎到来的是它们，救赎到来时麻木地掐灭救赎的也是它们，成立一种资格需要两厢承认，你真的愿意越过这番‘理得’将这资格加之其身吗。哪怕这将强迫你付出一切作为代价。”
“您有能力呼风唤雨改天遮日，我能做的，也就只有燃烧自己了，我承认我很怕，可是，总要有人为它们，为渺做点什么……”早早就看清了那悲染而逝的未来，而越是竭力去躲避，就愈加发现所有的道理都通向她，也只能向着那未来不停地进发，“我愿作初光。”
“我尊重你的决定。”
“那如果——”
若鲸沉默了许久